良久后，墨渊开口：“你认真的？”

王玉点点头，“对。”

老墨沉默了一阵子，突然一拍大腿，恶狠狠道：“干了！”

“多谢。”王玉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事情挺疯狂的，墨渊是在陪他赌命。

“此方地狱和你我有仇，你记得那个冠冕光头佬么？要不是他，这个任务怎么会让我们搞得这么憋屈，这次我们去地狱大闹一番！至少要让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嗯，时间一到我们便回归，我打算去见一面杨奉君，和她道谢，顺便道别，你呢。”王玉说了自己的打算，他这边在指代某些人，那不是墨渊说算了就算了的人。

“我再看看吧。”老墨哂笑了一下，于他而言，不管怎么选都是错的，他想到这里有些自嘲有些心暖有些遗憾，那是个好姑娘，只是他们是两条路上的人。

“嗯，那我先走一步，再见。”王玉先行告别。

“好，路途遥远，你多保重，再见。”老墨和他道别。

“欸……鲛……”

王玉踏上旅途，这是一次寻找杨奉君的行程，他知道旅途劳顿，跨海跋山是很难，但是再难也是他可以做到的，他得向杨奉君展示他的诚意，事实上，对于杨奉君，他的确有不少推断，但这一切也得问了她本人才知道，万一自己猜错了呢，这可能性是很大的。

老墨思考了好一阵子，觉得自己还是该去见见玛丽，不为别的，她是帮过自己这些人的，自己不该用过人之后便把对方一脚踹开，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太像一个渣男了，当日他便找到了玛丽，她看到他，很惊喜。

“我以为这次你还会躲着我，嗯？榆木脑袋也会开窍？”

“不，我是来专程道谢的，你说的那些，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你帮助了我们，并且又一次帮助了我，我是来专程谢你的，我们不谈别的，好么？”

玛丽露出狡猾的笑，就像一个老狐狸，“好啊，你能这么想，也可以，不过，接下来的三天内，你得陪陪我。”

“这……”

“很难么？如果你做不到，为什么还来见我，我以为你想好了，结果你还是不明不白对么，你何苦给人希望，却又让人无法靠岸，你可知我内心有多焦急？”

“好……”

“这就对了，嘻嘻……”

“再怎么说这感觉也很奇怪。”王玉朝着华夏走去，嗯，这应该是因为梦境联通了的缘故，可能是个二合一的梦，所以除开西边，还有东边，在别人的梦中寻找自己的家园，这就是令王玉感到怪异的点，他想到这里就觉得很难受，有一种便秘的感觉，上不去下不来的，也许这些奇怪的问题，在杨奉君那里可以得到解答。

沿途所过，皆成幻景，这很正常，要是他一路走来见到的都是如同实物一般，那才真叫见鬼了，此前他所在的梦境，公孙梧那边不清楚，但是林子荣那里可是有界限的，出不了秦淮岭，如果肯基有这么逆天，那自己得考虑他到底什么来头了，莫不是悬西的间谍？

一直向东，王玉游渡一日，一日未见生机，他心中倒是淡然，但也感到惊奇了起来，这说明这个梦境本就有界限，或许就是法兰西的国境线，但不知何缘故，柳州居然能同那边遥遥感应上，真是奇了，本不该有这种事情，王玉终于到了海关，他发现居然有人守着关口，王玉走上前去，有人过来盘问他信息。

“你从哪里来？”

“西边的诸国。”

“来华夏做什么？”

“来找人。”

“你这种情况我却不好放你入境。”

“为什么呢？”

“不知道怎么登记啊。”那边的公务人员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因为同样的肤色发色眼睛色而放松警惕，万一是变化而来呢，王玉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他实际上也的确是黑户一个，没想到异梦里的华夏国境居然是这样的，还挺严，但这不过明朝前期吧，为什么……

有鬼神。

是的，边境线上守备的人员，不止是人，很像人鬼一同当差，这很奇怪，按理来说，阳间事和阴间事不该相互干扰才对，但这里就是有这么个情况，让王玉一时摸不着头脑。

“嗯……我该怎么证明我的确是自己人？”王玉看了看守备，心想有什么考核就来吧，自己大概是能过的。

“现如今对待国外来客，如果没有许可文书，那不行，连考核的机会都没有，但我觉得你另有隐情，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被迫流于番邦？我可以为你去请示一下上级，你将有为期一周的观察期，之后再决定你能不能入境。”

“有点久哈……那就麻烦这位大人了。”

“不敢当大人，请稍待。”这两天没啥人，可以帮王玉引荐一下。

“如此便多谢了。”王玉于是站在这个地方等着。

不久后王玉就看到一个臭着脸的人来了，冷若寒冰，让王玉有种非常强烈的既视感，是李正玄？但是没道理啊，他只能在心中归结为这类人都是一个样的。

“嗯，具体情况小崔和我讲了，跟我来吧。”说完这人扭头便走了，也不管王玉跟没跟上。

“见谅，刘大人她就是这样的。”

“嗯，我也有这样一个上司，我明白的。”

“姓名？”

“王玉。”

“籍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