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心肝儿,你可终于来了,让本世子好等!”卿晚说了推开她身侧的姑娘们,急步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位妙龄少女,手抱琵琶,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娇艳欲滴,美丽动人,那细长的柳眉下,镶嵌着一双如秋水般明净的眼睛,眸光流转间透露着淡淡的欣喜和深情。
“公子!”
烟儿盈盈一笑,唤了一声公子,正要屈膝行礼,卿晚伸手一扯,她便落入了卿晚的怀中,她抬头望着眼前这如谪仙般的少年,不禁晃了神。
“美人,可想死本世子了,快进来让本世子瞧瞧!”
卿晚细长白皙的手指挑起烟儿的下巴,他漆黑似墨的瞳孔里映出了她羞红的脸。
烟儿望着眼前那张在梦中,都不敢让他随意出现的脸,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扰了这暧昧的气氛。
“这不是唐世子吗?上次你来柳巷被你爹追的满街跑,这么快忘了!”
“来都来了,又把脸捂的这么严实,怕被人认出来?你莫不是被你爹吓尿了吧?”两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你一言我一句的纷纷说道,声音里满是挑衅与戏谑,惹的门外的众人哄堂大笑。
卿晚抬眸,只看见李太尉的儿子李锦与张尚书的儿子张贤,二人正勾肩搭背的立在门前,一脸坏笑的望着她。
卿晚轻笑出声,不缓不急,带着一丝不屑的口吻回道:“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淳王叔身边的两条狗吗?”
“你…唐宣,你敢骂我们是狗?”
李锦,卿晚在淳王生辰宴上见过,性格毛躁,像个炮仗,一点就炸,那个张贤,话少,虽有些城府,却也不值一提。
卿晚见今日的戏也做得差不多了,便命烟儿关上了房门,她怕再演下去,明日唐宣真的会被唐国公打断双腿,丢到祠堂里任他自生自灭。
“哎呀,两位公子怎么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你瞧,姑娘们都等着急了!你们还不赶快扶着两位公子回房!”老鸨听着声儿赶来打圆场,命姑娘们生拉硬拽的将李锦与张贤拖到了长廊对面的包间。
李锦临走时,还在门外叫嚣着:“唐宣你给我等着!”
卿晚松开烟儿,佯装不快的走到软榻前,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饮了后,又将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掷,怒骂道:“真是晦气!”
烟儿款步上前,又为她重新斟了一杯,柔声说道:“公子莫气,奴家最近学了一首新曲子,奏给公子听听?”
卿晚含笑,抬手顺势将烟儿带到腿上,另一只手抚上她那纤细的腰肢,说道:“那便听听!”
烟儿身子一震,险些瘫软的,那炙热的掌心拂过她腰间的肌肤,如此近距离接触,虽隔着衣服,依然能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她不觉娇红了脸。
听闻卿晚说要听听,她忙起身去拿琵笆,掩住自己方才的失态。
“来,美人,你们陪本公子喝酒,来,本公子喂你们!”卿晚说着端起酒杯,一人一杯美酒入口,琴声未至,屋内那几名女子便全体倒地。
“公子!”烟儿放下琵笆,起身来到卿晚身前恭敬的跪下行礼。
卿晚起身整理一下衣襟,从怀中掏出巾帕将双手擦拭干净,又将那巾帕随意的扔在桌上,拿起一旁的折扇,换了个干净的凳子又重新坐下,缓缓开口说道:
“起来吧!”
“谢公子”
“让你查的事,可有结果了?”
“禀公子,圣旨已下,燕京的人已经在筹备为五皇子修府邸了,南尘派的使臣,两个月后会启程来圣京接五皇子,人多脚程慢,路上可能要走上十余天!阁中安插的人,已经顺利埋伏在出使名单里!还有…南帝,有意与北天联姻,秘卷阁的人在密信上说,南帝找人绘了江家小姐们的画像,最后应是看中了江家的三小姐!”
“他还真是贼心不死!来的使臣是谁?”
“是骠骑大将军沈飞鸣、礼部尚书孙明中和刑部侍郎温玉。”
“温玉?可是宫中乐正温常音的儿子温玉?”
“回公子,正是此人!”
卿晚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俊秀少年,他端坐在琴前,双颊挂泪,双手捂耳,对着她大吼道:“苏云初,你弹的琴,真是犹如破锣碎鼓,不堪入耳,以后我在课上时,你最好别来,以后也不许你再在我面前弹凤求凰!”
“我以为他会做个乐师…此事我知道了,告诉你主子,让他明日辰时,去国公府下拜贴见唐宣!如果错过了时辰,我新调配的断念散不妨请他先尝尝!”
烟儿一听,心中瞬间替明玄捏了一把汗,幻影阁人人都知道,月阁主调配的毒药,吃后总会有意想不到的症状,有些甚至连药性都查不出,更别说调配解药了,她匆匆颔首,应道:“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