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丛丛还没有睡醒,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给吵醒了,她闭着眼睛把电话挂了,没睡到一分钟,电话再次响起,她只能接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琴歌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聂丛丛,你真是好样的,从来都不让我失望。聂丛丛困的一句话都不想说,等着琴歌三两句说完好挂电话,但是,琴歌听到电话里没有反应,声音又提高了八度,聂丛丛,聂丛丛,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聂丛丛很无奈的说,师傅,我听到了,你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啊?我昨天晚上没睡,真的是要困死了,一会儿还要上班呢。行,那你快睡,我挂了。没等聂丛丛说话,只听到叭的一声,琴歌的电话已经挂断了,聂丛丛气得想打人。
聂丛丛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看着闹钟第五次想起来的时候,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半闭着眼睛去洗脸,谁知道一不小心,竟一头碰到门上,咚的一声碰得她眼冒金星,疼得她差一点眼泪都要出来了,聂丛丛瞬间就清醒了。唉,这都什么日子呀,一大早就是各种让人恼火的事,这是撞着哪门子鬼了?聂丛丛越想越烦躁,心里有股邪火像个小兽,四处乱窜。
聂丛丛看着镜子的自己,一脸憔悴的自己,也懒得再收拾,简单描了一下眉,戴上一对耳钉,套上那条不怎么好看的碎花连衣裙就匆匆忙忙出门了。聂丛丛觉得自己骨子里是有破坏欲望的,而且极为强烈,每当自己心情不好,或者状态不佳的时候,虽然不敢破坏别人,但是,对自己却是怎么丑怎么来,好像只有让自己变得更丑,才能给坏情绪找一个出口。
聂丛丛正在向前走,忽然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大声在后面叫,停下,停下,那年女的,说你呢,你赶快给我停下。聂丛丛四下看看,旁边没有什么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前面停了一辆公交车挡住了红绿灯。她回头,看到那个戴着交通协警袖套的中年男人跑过来,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后拉,聂丛丛吓了一跳,一下就给火了,大声问,你干什么呀?你不会说话啊。你干嘛拉我?那男的看她挺凶,态度也很嚣张,咦,你这个女的,我拉你咋了,你没看见前面是红灯啊,你想死我不拉着,但不能在我的班上找死。你他妈的把我当不当人?
聂丛丛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被人这样骂,这一会儿是上班高峰期,看到有人吵架,很快就围成了一大圈,本来聂丛丛今天心情就不好,这个协警又这样,聂丛丛气不打一处来,声音更大的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松开你的脏手,你再不放手,给我试试看!协警男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骂骂咧咧的松开了手,但他的态度还是很横,你说,你他妈的把我当不当人?聂丛丛也没好气的说,你眼睛瞎啊,前面那么大个公交车挡着,我没看见红灯,你就说我没把你当人,我就是因为把你当人,才没看到你,如果你是个狗熊站在这,我怎么可能看不到你呢?聂丛丛说到这儿,旁边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协警男恼羞成怒,就要伸手打聂丛丛,他的手刚刚扬起来,就被聂丛丛一把抓住扣住他的手腕掰了下来。协警男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大声说,丑女人,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妨碍公务。聂丛丛笑着说,丑男人,我警告你,以后对女人客气点,下次别再碰到我。说完甩开他扬长而去,留下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在那里议论,聂丛丛听到有人说,这王八蛋终于遇到教训他的人,让他以后再耀武扬武的随便欺负人。也有人说,这妞这么小,就这么厉害,真是不得了。聂丛丛听得心里一乐,难道自己还行侠仗义了一次?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是自己被欺负了嘛,哼,在这个世界上,能欺负到自己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我聂丛丛又怕过谁?
聂丛丛越想心里挺得意,早晨的坏情绪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心情愉快的踩着高跟鞋大踏步的向杂志走去,却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一直跟着她,一直看到她走进杂志社的大楼,才慢慢停下来,杂志社后面那个大楼走去。
走进办公室,聂丛丛发现张晓群已经到了,正在电脑前写东西,门口的桌上放了一盆绿萝,她的电脑正在播放周杰伦的东风破,這首歌很早就很火了,但是,聂丛丛却第一次听到,“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讲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