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十点半,张主编准时拿着一堆稿件进了上半月编辑的办公室,因为这是每个月都有的工作会,张主编言简意赅的进入主题,他第一个就是说本期没什么好稿子,前天晚上紧急找陈主任补充了一些,质量有所提高,但还不是很理想,有好稿子的编辑可以在今天下班之前继续提交。然后主编就对每位编辑交上去的稿子进行了点评,短短二十分钟,可谓是杀伐一片,血流成河。在那个时候,聂丛丛只看到主编的嘴在一张一合,几乎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
终审会后,聂丛丛的稿件又被退回了一大批,看着除了自己的栏目稿和一个大稿的被通过,她的心情非常沮丧。她一个人抱着一杯茶,坐在椅子上看着鱼缸里的一条鱼,游来,游去。这个鱼缸是是春节过后买的,刚回来的时候有7条,被热心的同事们喂的太多,陆续撑死了六条,就剩下这惟一的一条了,不知道会活到什么时候。
看着聂丛丛在发呆,单丹在上发信息,你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中午去吃顿辣味火锅,把自己给释放一下?中午,聂丛丛和单丹顶着大太阳打车去吃南郭门的小肥羊火锅,两个人都是无辣不欢型,一个大辣锅底,一份牛肉,一份羊肉,诸多素菜,每份都是各自喜欢的,菜点完,两个人觉得心都近了许多。
这顿饭,两个人从头吃到尾,把周边的人吃得换了两轮才算结束。胃吃饱了,辣得也欢了,藏在心里让人郁闷的话也都说了出来,两个落单的人现在凑成了一双,现在心情一片大好,双方都觉得一顿饭收获了一个闺蜜,还是很幸福的事情。
下午聂丛丛刚改完稿子,正在喝水的时候,一个作者给聂丛丛打电话,聂丛丛一看号码,就心里蛮虚的,这个稿子被拖了三个月,这个月以为要用,谁知道被退稿了,她接起电话,刚要说对不起的时候,那边很激动的说,聂丛丛,感谢你们没有用我的稿子。聂丛丛问,你说什么,感谢我们没用,你没问题吧?作者开心的大笑,是真的感谢啊。你知道吗?我这个稿子你们用的话,给我把字数删到3000多字,我最多也就是四五百块钱,你没用,我一字不册发到家庭那边,一个字一块钱,我的稿酬可以拿到5200块钱,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很感谢你啊。聂丛丛一听是这样,当然也很高兴,这样一来,她就一点也不需要内疚了。虽然这个稿子没有用上,但是,这个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好作品就应该有个好结果,免得打击了作者的写稿积极性。
几天以后,另一个给聂丛丛写稿的作者流烟也找到了聂丛丛,丛丛,你们上下半月主编是一个人吗?聂丛丛说是啊。流烟说,那为什么我上次投给你的稿子,你们给我退稿了,我发给下半月的编辑,稿子不但过了,字数也没有删,还被评上了好稿呢。聂丛丛说,虽然主编是一个,但是我们上下半月的风格不一样,在选稿的时候还是会有所区别的。给作者的话虽是这样的说,但是聂丛丛心里还是感觉很不舒服,当时主编对这篇稿子批得很厉害,谁知道中间就隔了两个月,不但在他管的另一本杂志上给上了,并评为当月好稿,聂丛丛心里很久都不舒服。
9月中下旬的时候,对于做杂志的人来说,2003年基本就过完了。杂志社开始为2004年杂志做准备,那一年的改刊会放在临潼的华清宫。那天到的时候,秋日的阳光灿烂,大家到了以后,也没做具体的工作安排,同事们选择关系好的住一个房间,大家吃一吃,逛一逛,泡泡温泉,四处散散心。那时的华清宫还叫华清池,也没有升级为5级景区,园区内简单干净,因为是工作日,园区内的人并不多,吃过晚饭,聂丛丛还一个人穿着高跟鞋爬到了捉蒋亭的位置。
第二天是阴天,早晨起来还滴了几滴雨。九点半,改刊会在一个临湖的大会议厅进行,由张主编主持。全杂志社的编辑和美编共计24人都围坐在以社长为核心的一个长形的会议桌前。此时,湖里已经没有了荷花,但是荷叶依然蓬勃茂盛,两边的大门打开,小风徐徐,有一种秋风要跟谁闲聊,半壁清波羞着笑的味道。
首先是社长对今年杂志进行了总结,又把杂志的发展大环境讲了一下,说2004年是杂志大发展的一年,家之友的改刊也势在必行,但是,要怎么改才能跟得上大形势,才能不被市场所淘汰,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