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不是说别让你再联系我了吗?你就不怕被发现?”初轻瞪了一眼那人,这个死鬼,每次都来得这么突如其来。
“哟哟哟,我很快就要消失一段时间,所以这才巴不得来看你一眼,免得你过一段时间瞧不见我~你这个小妖精,伤心得很呢!”
“我才不会!”
容妤躲在暗处,就这样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双眼寒冰,而后手一动,两人应声倒地。
初轻自从当上了暗卫统领,养尊处优许久,如今连这么简单的暗器都躲不了了吗?看来她这个暗卫们恐怕也没有几个是厉害的。
没过多久,他们两个人是被冷水泼醒的。
初轻摆出一副你们谁也不敢伤害我的模样,趾高气昂地说道:“你们是何人?难道不知我是谁?”
“你是何人,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的命,我们要了。”其中一个女人,用匕首挑起她的下巴,主子说了,把这个女人丢给她们玩玩,是死是活,主子都不过问。
“我乃是留兰国暗卫统领,你们如果敢伤害我,就是和整个留兰为敌!”初轻瞧见了女人腰间所带的牌子,这是淡影宫的标志,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与淡影宫结仇了呀?
“你不过只是一个奴才,留兰会要你这么一个吃里爬外的奴才吗?曲意逢迎,你说女帝陛下会放过你呢?还是皇太女殿下会放过你?”
“你不能,你不能!”
女人直接将初轻的舌头拔下,对于这种口无遮拦,心如蛇蝎的女人,也没有必要饶过她。
与此同时,容妤坐在外头,听着里面痛苦的哀嚎声,最终变成了沙哑的沉闷声。
她轻轻地把玩手中的两个香囊,抬头看着她们,“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别人背叛我,这里头的就只是一个下场,希望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别到时候让我动手,那你们可不止死的这么简单了。”
她说出来的话是多么的冷血,不过这些人也都是知道了自家的宫主从来都是这么的蛇蝎心肠,不过还好,只要不背叛,到底也是会留着他们一口饭吃。
“属下谨遵主子教诲!”
“行了,如今天色已晚,你们也该离开了。”
容妤在离开之前,早就点燃了沉香,无论发生什么,容妗都是不可能会苏醒的,如果今晚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发生了太多的意外。
此时天上下着瓢泼大雨,她一身白衣,不染一尘,她没有撑伞,而是一人在这雨中漫行,她该归往何方?
留兰不是她的家,大梁也不会是她的家,她没有家,从来都没有。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头一晕,整个人向后栽去。
忽然,不知是谁,竟从后头将她抱住,可她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便晕了过去。
“醒醒,醒醒~”
似乎有人在叫她,一睁眼,竟然是韩晔,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竟然是在自己买的那间宅子里。
“娘!你又回来看晔儿了吗?”
“不许没大没小。”韩允默边说边从外头走来,他的眼神一直望着容妤,久久不曾离开。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把姜汤喝了。”
“只不过是淋了点雨,还没有到娇弱到这种地步,今日你帮了我,多谢。”容妤起身,就想要离开,就被韩允默拦下。
“姑娘,既来了,不妨坐坐,我见你乃是气急攻心所致,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容妤心中觉得好笑,这人明明就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瑕月,却非要装作现在这个模样,看他那双眼睛,恨不得长在自己身上。
若是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承认了,恐怕这个人才会真的发疯。
“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乃是留兰国之人,不久前失忆了,我的准夫郎与旁人有染,我们留兰国乃是以女子尊,这等奇耻大辱,自然让我不由得愤怒。让您见笑了。”容妤装出一副被气急了的样子,还时不时地拿手帕出来抹抹眼泪,本就生得貌美,如今我见犹怜的模样,更让人移不开眼。
“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那爹爹呢?爹爹才是大房!”
容妤想笑,不知是因为韩晔的话,惹起了笑话,还是因为韩允默那张已经发黑的脸。
她起身又抹了抹眼角,实际上是憋不住笑,只能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别露馅。
“小公子,你我不曾认识,虽然我们留兰民风淳朴,不过我可不曾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我们明明……”韩晔眼睛一转,娘亲说了,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说不定这是娘亲在考验自己呢!
“眼睛!你看我们的眼睛一模一样,你肯定是我的娘亲!更何况爹爹把你抱回来的,爹爹一向不喜欢女人,所以你肯定是娘亲!”
韩晔抱着容妤的大腿,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终于是让容妤笑出了声,她揶揄道:“我怎么会是你的娘亲呢?你这双小眼睛的确和我生的相似,但仔细一瞧,这双眼不够明亮,坏心思还挺多,所以你肯定不是我的儿子。”
容妤刮了刮他的鼻子,很快就要道别,如今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得回去了。
“晔儿,你出去。”
“我不出去!”
“韩晔!”
韩允默的双眼已经猩红,他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是了,从看见瑕月的那一眼,他的心仿佛漏了半拍。
似乎是她,但似乎又不是她,所以韩允默决定跟从自己的心走,所以他一直跟踪此女,终于在大雨瓢泼中,她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多么想问一问她,当初为什么那么狠心丢下他和儿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不肯来看他?
直到她微微咬唇,在自己怀中受伤且小声啜泣的模样,令他心疼不已。
那一刻,他认清自己的真心,他这一辈子都逃不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