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也觉得他们是一模一样的,至少都是铁路子弟,差别不是那么的大。
但是现在,因为认识了冼锐,她觉得他们是千差万别的。
连她看大街上行人的眼光,也变了,他们每一个,都各个不同。
他们的校服很时尚,女生的背后一片红,胸前立式裁剪,红白相间,立式领口。
裤子是黑色,而不是红色,看起来有一种成熟之美。
男生的则是蓝白相间。据说,这是香港设计师设计的。
卫星发射基地的墙上,还挂着他们班十几个女生的巨幅照片。
她们的学历很高,身姿挺拔,朝气蓬勃,面容俊美。
一看就是根正苗红的,标准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形象。
她从来没有问过冼锐到卫星发射基地是否看见过她,到汽车站宣传本地景点的栏目里是否看见过她。
另外,她还在军训中,她还在在车间实习拧螺帽时,出现在分局电视台里。
同学们都很善意地笑她。她也笑了,因为她自己心里知道,她的活干得还不够好。
她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她的脸长得特别正,而且很聪明伶俐的样子。
这不是任何一个花枝招展的女生,可以相比的。
他们学校最有名的,就是出过一个90年北京亚运会的跳远冠军。
另外,还有一个专写铁路,全国小有名气的作家。
冠军回学校做过报告,作家和校领导告别她也见过。
发现并培养跳远冠军的老师,高中三年一直教她。
老师长得很帅,个子不高,平易近人,体育课上的所有项目都必须过关,严格得与其他老师不同。
跳马对她来说是很难的,她摔伤了腿,照样要求过。
后来,她的记忆就是,不是跳马的难,而是老师的慈祥和极好的耐心了。
老师全年穿着套装运动服,炒内部股票赚了钱,爱唱京剧,每学期联欢会上都唱。
水平并不比中央电视台的名角差。
因为父母收入不错,家里营养好,牛高马大的同学多,学校田径队常常去省里参加比赛,而且成绩很好。
她同宿舍就有个同学在田径队训练,常听她讲多么多么有趣,而不是多么多么艰苦。
那个同学家境优渥,母亲在单位做财务室主任,父亲也是个领导,她是个真正的乐天派。
她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念普高的学生会主席常常送毛笔字给她。
念职高的学生,从来没有像她那样爱好和普高班的学生,甚至各种各样的人做朋友的。
虽然在学生之中还并没有地位的不平等,但绝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仅仅只在自己的圈子里活动。
走在路上,她经常和各种各样的人打招呼,包括15岁就已经重达两百斤的铅球冠军。
她甚至直白地问过他:他那么重,会不会压垮他的自行车?
冠军很坦然地告诉她说:“没问题,加固了的。”
她甚至还问他:“学习不好,又长得胖,在普高班会不会很难受?”冠军告诉她说,不会。
他有时候会把同学举得很高,他也很喜欢帮老师和女生干体力活,他们都很喜欢他。
乐天派就是乐天派,冠军就是冠军,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