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达镇国府的时候,天色才微微泛黑,陆朝歌看向慕九辞,“镇国将军府到了,我要回去了。”
慕九辞将一只小巧精致的骨笛轻轻塞到陆朝歌手中,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温柔,他轻声说道:“以后你有任何需要,无法立即找到我,就吹响这只骨笛。无论我身在何方,只要听到它的声音,我都会立刻赶来你身边。”
陆朝歌望着手中的骨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摩挲着骨笛上细腻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慕九辞的体温和心意。“谢谢你,九辞,我会好好珍藏的。”
说完,她转身走向镇国府的大门,步伐中带着一丝坚定,但偶尔回头的眼神中仍透露出对慕九辞的不舍。慕九辞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府门之内,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缓缓转身走上马车。
陆朝歌回到府里,就径直向祠堂走去,推开门,父亲的灵位赫然在最前面,陆朝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她声音哽咽,“父亲,不孝女回来了,对不起,没来得及送您最后一程。”
陆辰风听闻陆朝歌回来了,急忙赶往祠堂,看着她长跪不起,赶忙蹲下身子,“好了,歌儿,你这样父亲会心疼的,母亲都挂念你好久了,我们去见母亲吧。”
陆夫人身形消瘦,神情憔悴,手里拉着陆婉婉,眼神却不住的往外瞧,终于看到那道身影后,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她一把拉住陆朝歌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好在朝歌好好的,她一把抱住朝歌,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歌儿,歌儿。”
陆朝歌轻抚着母亲的后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母亲,是我没有护好父亲,对不起。”
陆夫人抬起头,擦掉眼角的泪水,她摇了摇头,“歌儿,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多亏你救了辰风,否则母亲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无敌马革裹尸,她虽痛苦不已,可做了十几年的心理建设,她还能承受,如果连辰风都战死沙场,那她怕是没勇气活下去了。
陆婉婉见母亲情绪平复下来,忙往前一步,“姐姐,哥哥说你受伤了,所以才在神王山休养,伤到哪了,严不严重?”
当时慕九辞给陆辰风传信,只说陆朝歌受了伤,需要在神王山养伤,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并未提及,怕他们跟着担心。
陆朝歌摸了摸陆婉婉的脑袋,声音温和,“没事了,你看姐姐现在不是很好吗?”
安抚好母亲和妹妹,陆朝歌就和陆辰风进了父亲的书房,陆朝歌看着熟悉的书房,心底泛起一股酸意,那个疼爱她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京都局势如何了?帝王是什么态度?”陆朝歌眼里闪烁着火光,对于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她不会善罢甘休。
陆辰风看着陆朝歌,声音里带着沉痛,“当日八皇子护送父亲的灵柩回京,帝王命百官出城迎接,随即八皇子入宫复命,将叛贼李雷的认罪书交给帝王,帝王大怒,命司马弘昭进宫面圣,面对李雷的质控,司马弘昭大喊冤枉,说这是诬陷,由于李雷已死,有没有直接的证据,帝王只得先将他囚禁在相府,此事陷入了僵局。”
陆朝歌杏眼微眯,她知道若无实证,司马弘昭很快便会解禁,此事她还要和慕九辞商议,毕竟李雷在他那里。
等陆朝歌回到住处,半夏早已在门口等待,见到陆朝歌,她一把扑了上去,紧紧搂住她的身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听到你受伤,我就想去神王山找你,都怪那个凤夜,非得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