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辞动作轻柔地,将昏迷不醒的陆朝歌,安放在营帐内的床铺上,随即紧迫地吩咐夜凤:“速去请军医前来。”
夜凤闻言匆匆走出营帐,没过多久就带着军医回来了。
军医喘息未定,即刻上前为陆朝歌诊治。一靠近,他便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陆朝歌全身上下遍布刀伤,手脚腕处更有四处触目惊心的大洞。军医不敢怠慢,立即投入紧张的救治之中,历经一个时辰的细致处理,终将所有伤口妥善包扎完毕。
慕九辞双眼泛红,声音虽竭力克制,仍难掩颤抖:“她现在情况如何?”
军医抬头,目光复杂地扫了慕九辞一眼,沉声道:“性命虽已暂时保住,但遗憾的是,她的手筋脚筋皆已断裂……”
话未说完,便被慕九辞打断:“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军医见状,默默收拾工具,未敢多言,退出了营帐。
营帐内,慕九辞独自坐在床边,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落在陆朝歌遍体的伤痕上。他轻轻抬手,以颤抖的手指在空气中描绘着那些伤痕的轮廓。片刻后,他低声唤来夜凤,命令道:“去取匕首与碗来。”
夜凤闻言大惊,单膝跪地劝阻:“将军,万万不可!您的血能救人亦能增加功力之事若被泄露,您必将身陷险境!”
然而,慕九辞的眼神坚定不移:“照我说的做,快去!”夜凤见状,知道劝不动将军,只得遵命而去。
不一会儿,夜凤带着匕首与碗返回。慕九辞接过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液迅速涌出,他将血滴入准备好的碗中,直到碗中盛满了半碗鲜红的血液。整个过程中,慕九辞紧抿着唇,脸色苍白却异常坚决。
夜凤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接过碗,准备按照慕九辞的指示行事。
“夜凤,你速将这血送去给军医,让他用这血为朝歌疗伤。”慕九辞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夜凤深知将军的脾性,不敢再多言,只能领命而去。
军医见到夜凤送来的血,先是惊讶,随即明白了慕九辞的用意,心中不禁对这位将军的深情与决绝感到敬佩。他立刻着手准备,将慕九辞的血作为药引,结合其他珍贵药材,为陆朝歌进行救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营帐内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氛。终于,军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长长地舒了口气,看向躺在床上的陆朝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虽然陆朝歌的手筋脚筋断裂,但有了慕九辞的血作为辅助,她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
当夜凤将这一消息告诉慕九辞时,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但脸上依旧难掩疲惫之色。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床边,再次用那双充满柔情与坚定的眼睛凝视着陆朝歌,轻声说道:“你一定要好起来,我等你。”
在幽暗的营帐内,慕九辞彻夜未眠,烛光摇曳中,他紧锁眉头,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作战地图,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天边尚未泛起鱼肚白,他已毅然决然地召集了整装待发的兵马,准备踏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