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6§ 都觉得胜之不武

《英雄记》：……兴平元年，益州牧刘焉，痈疽发背而卒。初，南阳、三辅民数万户流入益州，焉悉收以为众，名曰东州兵。荆州牧刘表表焉僣拟乘舆器服。焉遣州从事赵韪屯兵朐?备表。时先锋军左军师与圣姑张宁，率西南战区成员甘宁、霍峻，乔装夜袭朐?，斩赵韪，收其部属。嘉纵州豪右李权、王咸等人以吊丧为名，夜袭州牧府。使益州军管师师长孙观、师教员莫卯择机据州全境。征北将军、并州牧、灵丘侯董先上表汉中郡守祝广代益州牧。时长安朝廷遣颍川扈瑁为益州刺史，入汉中。瑁为嘉所制，嘉执其印绶行事。……

这天孙策追剿贼匪来到泾县。

这里正是青虹师平乱旅营长祖郎驻地。

祖郎原本就是泾县豪右。

是最早与董先合股的经营者之一。

光和四年时买卖马驴赚了一笔钱。

并曾北上感谢董先，短暂地到先锋部曲院校学习过。

还与当时的游侠们一起参与抗击鲜卑的行动。

当时像严白虎、潘临、斯从等人皆是如此。

但董先火烧王庭重伤昏迷。

于是众人便回乡了。

之后乱世起，作为地方豪右，与董氏合股多年。

家中颇有家资。

再加上南方宗族势力强盛。

于是祖郎他们便据族居这地起事。

依山岭割据一方。

而孙策是想做大事的人。

知道要想快速聚拢人马财货。

必须清剿像祖郎这样的地方豪右。

这样既能得到人，又能得到财货。

所以才盯上泾县祖郎。

但他哪里知道。

这祖郎早已接受平乱旅旅长太史慈的收编。

并入青虹师平乱旅之下。

太史慈带着旅部燧发枪连正指导祖郎执行战备家令。

遇孙策率近千人前来剿杀。

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否则便会失了投靠者的信心。

他看孙策仅凭数百名新募的丹阳兵卒。

便要来挑战祖郎。

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泾县琴高山下。

孙策带领数百人马准备剿灭山上祖郎。

琴高山相传前汉处士琴高公在此炼丹。

后来更是在此得道成仙，控鲤升天。

于是后人便将此山称为琴高山。

如今有太史慈率燧发枪连坐镇。

再加祖郎本营三千人马。

几乎四比一的军力对比。

再加多年山地活动经验。

祖郎他们拥有地利优势。

面对孙策，他们丝毫不惧。

连太史慈都觉得胜之不武。

更不用说当孙策如同其父。

头戴赤帻，身先士卒，带人进山。

有如一面旗帜。

仿佛在挑衅：来打我呀！

孙策率人刚进入太史慈的埋伏圈内。

太史慈便果断下令。

主公董先曾经说过。

若要教日月换新天。

就不是请客吃饭。

就一定会流血牺牲。

但若能让敌人流血，就不要让自己受伤。

要避免无谓武斗。

要学会避免无谓损失。

所以太史慈忍住想要斗将的争强好勇之心。

坚持下达首发指令。

竹哨声响起。

燧发枪连知道是射击信号。

一轮轮燧发枪响。

孙策连同身边俊朗少年便重伤倒地。

太史慈知道。

主公董先曾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于是下令接续射击。

这下彻底把孙策的人马吓傻了。

人人呆若木鸡。

被这声响、火光、以及刺鼻的味道所震惊。

随后祖郎从旁出击。

孙策所率近千人。

无人逃脱，无人生还。

太史慈知道。

一定要全歼孙策这支队伍。

不能走露半点消息。

他们的战备家令还需时间。

比如就这燧发枪连。

眼下还未装备到各营。

还有制胜将军炮连。

铜料都不够。

只有回回炮连和三弓床弩连。

算是基本成军。

另外弹药也需时间才能补弃完成。

要知道一支燧发枪连。

其实只有一百三十五把燧发枪。

十五个班，每班只有九把燧发枪。

跟董先的亲卫连人人都有燧发枪不一样。

所以，实际上刚刚太史慈的几轮射击。

实际已经耗掉了每人十发的弹药基数。

按董先的指示。

耗掉基数的燧发枪连。

需偃旗息鼓，乔装撤走。

不能有所损伤。

要知道。

训练一名燧发枪连兵卒。

耗费可不少。

光是为了防止雀蒙眼。

他们每餐要比普通的兵卒多一道菜。

有时是多鱼多肉，有时是多蛋多菜。

更不要说，射击训练会耗费弹药了。

太史慈一边感叹燧发枪连战斗力的同时。

另一边也感叹培养燧发枪连所耗费的财力物力。

也只有董氏集团才能做到。

听麋芳说过。

光董氏赌坊的局头。

每年就为董先赚进十几亿钱。

更不要说自从抛弃驻点综合经营场所。

改以机动货郎，行商走贩于里聚之间。

用约定的方式提供货品及服务。

反而更安全，利润也更高。

只是能享受货品和服务的人群少了。

但销售总额却提高了。

而这些钱董先并不存起来，也并未发给众人。

除了用来支付必要的成本和维持必要的现金流外。

大多用购买服务和购买原料的方式花出去了。

转移支付给那些依附董氏集团生活的人们。

这些简单的、基础的、材料采集和处理。

甚至是简单的，不涉及泄密的技术工艺。

董先都让人以指导教授监督的方式采购。

令这些与董氏合股的地方豪右。

以及无家可归的流民黔首得以生存下来。

太史慈到过辽东，也到过灵丘。

他知道董先这一切的不容易。

尤其是董先决定入主徐州。

不能平白为徐州增添一个对手。

所以他们不能有所失误。

他带着祖郎他们将所有人的尸体运入琴高山内。

剥下可用的装备器具。

其余一概烧成灰烬。

并投入琴溪水中。

彻底毁尸灭迹。

太史慈并不知道。

他们做下了一件惊世之事。

若是让董先知道了。

一定不可思议。

他们不知道。

此战除了孙策之外。

周瑜、孙河、孙贲、邓当、吕蒙全在此队之中。

但他们仅一回合，便命丧琴高山。

一来他们穿着明显比普通士卒要好。

二来董先给燧发枪连做过训练指导。

按董先要求。

他们要优先击杀高价值目标。

比如穿着越得体，配饰越贵重，人群越显眼的人。

这样人往往有可能是一线的指挥者。

击杀了这些人，就能切断敌方的指挥链。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又有俗话说，蛇无头不行。

这便是燧发枪要起的作用。

这也是燧发枪的实力。

既是装备实力的碾压。

也是作战思路的转变

足以令一个普通士卒。

也可拥有足以枪杀武勇之将的能力。

足以用上百支燧发枪。

便可拥有改变一场战事走向的能力。

太史慈有些吃惊。

他这是初次见证燧发枪的战场实力。

祖郎也暗自庆幸。

他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

虽然太史慈严令不可外传此事。

但祖郎他们这群参与战事的人马。

带着虚荣的目的。

将此事传遍丹阳、豫章、会稽的群山之间。

尤其是平乱旅太史慈麾下这一燧发枪连。

但也因此让丹阳、豫章、会稽的山贼自发投靠平乱旅周边。

这里面有对实力的崇拜。

也有对未来的选择。

六月初一，小暑，丙子。

刘协下诏分凉州河西金城、酒泉、敦煌、张掖四郡为雍州。

并以陈留邯郸商为雍州刺史，负责治理。

初二，丁丑，地震；

初三，戊寅，又震。

孙策带人去剿匪。

便失去消息。

近千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孙坚遗孀吴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弟弟吴景看着吴夫人。

不由说道：

“阿姊，不是弟景不愿发兵寻找。”

“只是眼下乱世，朝廷失势，州部郡县能力不及，山川流民黔首众多，这郡县有安全之虞。”

“再加这扬州山川丘陵、山谷河流众多。”

“尤其是万一遇到山洪爆发，泥石流突袭，人若刚好在山谷之中，全军遇阻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眼下只是没有消息，并不是死讯，所以还有一丝希望。”

“只是如今这近千人失踪。重新补充需要时间，补充完后才能再次进山。”

“希望阿姊能够谅解。”

吴夫人见弟弟吴景帮助有限。

知道自己的娘家人一向看不起孙坚。

也没说什么。

她只能对刚到十二岁的孙权说：

“你兄长外出剿贼，如今下落不明。”

“你要代替兄长，担起责任。”

“不要落了你阿父的脸。”

孙权似懂非懂。

朝着母亲吴夫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同样着急的还有周瑜的家人。

周瑜之父周异曾为雒阳令。

他对周瑜与孙策来往其实并不反对。

但他庐江周氏也是有过当三公的人。

周瑜的从祖父周景延熹六年十二月曾为司空。

延熹九年九月再次担任太尉。

还有刚被任命为太尉的周忠。

正是周瑜的从父。

周异自己并不出色。

但周瑜却令他感到骄傲。

身材高大，容貌俊美不说。

还精通音律，颇有谋略。

但如今却下落不明了。

周异也在托人四处寻找。

着急的人不止有孙家和周家。

还有益州刘焉。

本来长子刘范，次子刘诞死在三辅。

已让刘焉伤心欲绝。

可是祸不单行。

地震之时，天火烧城。

刘焉所作逾制车具，被烧毁殆尽。

甚至还波及民宅。

刘焉决定告别伤心之地。

徙治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