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1§ 不愿意当这个头
《光和三年灵丘招才台侠论碑》：鲜卑南击，已历数年，残暴虐杀，妇孺老弱；我辈习武，所为何事？行侠仗义，济人困厄，此乃小道，只属本份；侠之大者，为国护边，守土安民，更上一层。护我华夏，侠者需先，相信为任，是非为侠，权行州域，力折公侯；灵丘董先，共赴大义，振臂求援，今年入冬，相聚雁代，抗击鲜卑，守境救民。
侠论一出。
石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鲍出见了，不由心生佩服。
就是需要有这样大胸怀的人，装得了天，装得了地。
才能驱使万千有志游侠。
吕范见了，心中不由为之击掌.
周泰、蒋钦和浩周，心中一喜。
这商团长果然没有骗人。
少主董先，果然喜欢武人。
今年是筑台招才第二年。
董先还是和去年一样，亲自登台。
他开启冰鉴之眼，审视登台之人。
同样，相关部门也派出考核组，分列左右。
比如百工堂的相里器、石头、车阿多、皮阿弱。
私矿大匠高柏、蒲冶和新任探矿大匠的阿三。
还有田晏和夏育也出现在石台之上。
其中阿三、田晏、夏育都是去年登上石台之人。
不出意外，四方商团所推荐之人，全部中选。
今年被派北上送货的那一千二百多人。
他们大多受繁畤之战影响，想成为先锋部曲。
但只有七百五十人被选中。
到时将由田晏、夏育、强兵、铁军、褚燕五人对先锋部曲排以下人员进行考核。
综合评定排名最高的二百五十人进入桃山和夏育田晏学习。
他们也顺利地将辅助工的长约，转成正工长约。
工资也从月钱三百增长为月钱五百。
其他未中选的人员，则还回原地。
由各商团商队继续使用。
另外，董先还宣布。
涨薪。
将百工堂六十名大匠的级别提成连长级，月钱九百。
这其中包括外派的十七位大项目经理。
而百工堂的二百七十位弟子和小项目经理提成班长级，月钱六百。
而剩下的二百七十位，则按考核与技术分组，一比三的比例，分别提为副班长级和正兵级。
九十人为月钱五百五十钱，一百八十人为月钱五百钱。
这是将百工堂的地位提高到与先锋部曲一样的级别。
同时将董固等人本部人马也提成连长级。
这是强化董固本部对四方商队的领导地位。
他还将四方商团和十三部商队的级别提成排长级，月钱七百。
编制改成十五人。
而下属各郡的编制提为五人。
县级编制还维持两人不变。
说实在话，钱对商团和商队来说，更多是象征意义.
经过这二三年的运作。
月钱只是董先内部身份地位的标志。
那每年一成的盈利分成，早已超过他们的月钱。
但编制的改变意味着，商团和商队管的人可以更多。
四方商队和十三部商队，从八十五人的编制，一下涨到二百五十五人。
而一百零六个郡，每个郡五人，这郡一级就有五百三十人。
一千二百个县与城，就有二千四百人。
再加东方和南方商团的造纸项目。
北方和南方商团的战略矿项目。
西方商团司隶商队的建房项目。
还有各方的物流项目。
相当于现在他们签长约的近五千人中，扣除留下的七百五十人。
其余四千多人，有四分之三的人可以提到重要岗位，并涨一级工资。
领导从班长级涨成排长级，那员工自然可以从辅卒级涨成正兵级了。
董先这一举措，无疑让大家都充满希望。
一来，月钱涨，意味着董先有盈利的能力。
二来，编制扩大，意味着董先需要的人多。
三来，有变化、有提升，意味着被关注、被肯定。
这对大多数默默工作的人来说，尤为重要。
辛勤工作，或许只为被家人、被上司、被同事由衷地说一声：
你辛苦了！
听到的人，这内心就会好受许多。
接下来就是处理高望的来信。
这同样离不开各商团商队的协作。
门头农庄，董先小院。
还是益主厨。
堂屋外，武站在门口。
成四处巡视。
防止有人偷听。
堂屋内。
二十余人分坐两张八仙桌。
董先席间开口：
“诸位，来年赚钱的机会又来了，各位肯不肯信我？”
什么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这不是天天在赚钱吗？
哪里需要什么又呀！
“虎儿（甥儿），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父亲董建、母亲莫瑶、舅舅莫逊率先开口！
其次董固、马财不落人后：
“少主，尽管说，固（财）愿追随。”
董先给他们带来的反差太大。
前后生活也反差太大。
但无一都是积极的，都带来更加富足的生活。
有了本部董固、马财的表态。
再加上可能是莫氏家主莫逊在场，莫氏十二肆者这时才跟着点头。
最后才是赵峰、祈干、束显三人。
总体上，答应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
或许只是大家在考虑由亲到疏，由长到幼的顺序吧！
董先神秘兮兮，压着声音说：
“下面说的，只有诸位知道，不可外传。”
众人答应：
“唯”
董先环视一周，开启冰鉴之眼。
显示均为亮红色。
这才一脸郑重地说：
“从现在起，除了已有的项目外，大家集中精力做以下几件事：”
“买马，肩高五尺以上的马！有多少买多少！”
“买马的钱，从各方商团各州部商队中支出。只留下基本能维持的钱就好。”
“不够的钱，找各地豪右借，今年借一万，明年还一万五。”
“若是不借，就合股买。尽可以立契券。”
“到时这个项目，还完本金，扣完成本，盈利分成与别的项目不同。”
“盈利的分成，平均分配到各郡县。确保每个县的合股者和供钱者都能得到。”
“其中，合股者和借钱者占一成。”
“管理团队和参与者、执行者，以及促成交易的业务费，按付出比重，合占一成。”
“各地发展建设资金和百工研究占两成。需专项批准才能支出。”
“其余六成归灵丘！”
众人听了董先的话，不禁有些疑惑。
有人提问：
“少主，这买马，不设上限吗？”
董先肯定地答：
“不需要！”
有人又问：
“这马要养多久？”
董先不太肯定：
“先按一年来打算，包括签契券时，也是以一年为期。”
束显问：
“南方少马，怎么办？”
“没关系。这就是要说的第二件事。”
董先看了看大家又说：
“这第二件事，就是买地。买在偏僻，易守难攻，人烟罕至的土地。山坡地也行。百钱一亩即可。买不到租的也行。”
“县城按一千亩算，商团和商队所在地可以适当多一些。”
“只要能种苜蓿或其它养马用的草就行。”
“签短约，雇人种草。如何种可找门头农庄李渔要方法。”
“买这些土地就是为了养马用的。”
“马来了，只选肩高八尺的送灵丘，种马母马都要。”
“然后往南方运输，灵丘就这么多土地，养活不了那么多马。”
“舅舅这边负责北方商团，并与匈奴左部签了约，可以向他们多买一些。”
“青岭兄负责西方商团，与羌人和凉州也有联系。”
“尤其是幽并凉和司隶四州部商队。”
“子兄、丑兄、寅兄和辰兄。记得买到后，直接往南，手上多少地只留多少马。能养活就行。”
莫子、莫丑、莫寅、莫辰是负责并、凉、幽和司隶的商队长。
他们听到董先称自己为兄，不由赶紧从八仙桌上站起来，齐声答：
“唯”
“养马、买地、契券费、朝廷税费、运输物流、合股者和借钱者的本利、包括诸位在内签长短约的十年人工费用等等，到时都要算在这个项目的成本中。”
“尤其是物流费，除了运输马匹产生的费用之外，额外多扣下十年，每年十亿钱，单列计算。”
“这百亿就放到各商团商队郡中，以备后续物流支出。”
听到这个，众人惊愕。
内心不由在想，这个项目能盈利多少？
这么算成本，不过份吗？
每年十亿的物流费，相当于每年会保底从一千里外运输一百万石货物。
但平常不需要运送这么远，需要远距离的运输一般都是用自己人。
由董先自己手下的物流人员运送，并不支出物流费。
比如每年借北上的人送钱粮。
这些人只是顺路带货。
只有与地方豪右合股的物流队才有此项支出。
况且，平常物流支出已经算在成本中了。
而马不仅自己会跑，身上还能驮货物。
基本上不用花物流费。
最多雇佣养马人，而且只是一年的短约。
包吃住十钱一天，一年也才三千六百钱。
算五千钱好了，雇二千位养马人，也才一千万钱。
这跟百亿物流费相比，九牛一毛。
少主既然将这百亿列为单列支出，意味着每年会有远超一百万石的运输量。
而且董先物流是采取接续运输的方式。
即从灵丘出车运送货物或调配车子到各地，而各地再运送回钱粮材料回灵丘。
最多是在商团商队驻点进行换车，比如进出山时，独轮车换板车或换四轮畜车。
物流费是要摊到每个参与运输的人中。
这样可以保证合股物流的地方豪右，雨露均沾，有利可图。
用如此大规模的钱分利吸引，这背后有何目的？
能扣下百亿物流成本，意思是这个项目的盈利能力在百亿之上。
少主究竟为何如此有把握？
众人不由交头接耳。
被董先这波操作惊呆了。
但董先不理会，继续安排：
“敬安兄，这个项目涉及的地广人多，需要协调的事也多。这事你要多费心。传递也可以用马，比较快。”
“何时卖马？卖多少马？卖于何人？到时我会让敬安兄向各方下发信号。”
“信号发出，要用最快速度把马卖出，把钱结清。把该履行的契券履行完毕。要树立诚信经营的风气！”
“唯”
会议开完。
让守在门口的武通知益上菜。
于是又是一顿美食下肚。
葡萄酒作为奢侈品，终于到了登场销售的时候。
经过现场众人的品鉴。
觉得可以用葡萄酒来向各地豪右借钱。
等这个项目做完才正式上市。
董先见大家都认真投入进来。
自然十分高兴。
宴席之后，董先让成通知百工堂大匠和秘书开会。
“各位百工堂大匠，辛苦了。”
“今天让成麻烦各位，主要是有几件紧急的事，需要在冬季来临之前有所准备。”
“现在小暑二候，离冬季十月还有一百多天，时间比较紧。”
“好在离秋收还有些日子，可以多雇些临时工匠，帮忙制作。”
“百工堂大匠还是注意技术保密。拆分细节，流水作业生产。”
“此次主要是先应付，然后再总结更新技术。最后进行储备！”
董先打算让百工堂做的有七种物品：
一是为新进的先锋部曲准备个人装具。
尤其是根据去年出雁门关的经历。
董先设计了一种双色披风。
一面是暗色的皮，一面是白色的布。
皮可以充当防潮垫。而布可以伪装。
二是武器。
在战场上，竹哨声不容易识别。
所以董先打算让百工堂为班远程射手配备能发出声音的鸣嘀箭。
鸣镝的制造窍门不难。
主要是在箭头和箭杆上钻孔，射出后因空气摩擦发出声音。
当然了，数量不必太多。
鸣嘀箭只在指挥时用。
另外针对黄龙把手拉破了的事。
董先想为射手省点力。
但各种弩暂时还不能拿出来。
那还是违禁品。
虽然之前已经让太那水矿的高柏和蒲冶打造了。
但那些只是储备，主要用来保护太那水矿和鹿角的安全。
那里是董先仓储重地。
特别是自从鹿角南面，在太那水两岸建墙后。
原本不属于董建买的地，也统统被董先用了。
有一些给阿笑种硝田。
还有就是利用山洞或山坡挖地窖，储放这些年送来的物资。
这些都是在准备底牌，预防有人挺而走险。
董先想让百工堂大匠把传统猎弓提升为复合弓。
复合弓是利用滑轮，达到节省力量的目的。
滑轮技术已经成熟。
虽然不容易维护。
但只要保证持续输出五十箭即可。
每个班三张弓。
一个连十五个班。
五个连才二百二十五张复合弓。
每弓配四支鸣嘀箭，三十支普通箭矢。
按现在各项技术储备，又有充足人手。
在冬季来临之前准备好应该没有问题。
当然了，也不只这一批。
另外能多生产就多生产。
至少坏了可以换。
当然了传统弓也不能丢掉。
守城时，都可以用上。
只要能射满二十轮即可。
标准是做到预备兵人手一张弓一壶箭二十枝箭矢即可。
这样到时可以多来几轮箭雨。
三是大盾，按目前一个班三张大盾配置。
每张大盾高六尺，宽六尺。
可以挡住三个人身。
但比较重。
需要力气大的人使用。
当然冲锋时不用。
主要用来防守。
四是丈八长棒。
这是苌霸洪上次的提出的。
田晏和夏育也觉得有道理。
只是要配置合理，配合使用。
针对上次训练中反映的问题。
比如易折。
董先打算用复合材料，
里面是楠木，外包竹，然后用铜皮包裹。
并预留戈头。
这戈头也是违禁品。
所以也不能对外展示。
五是骑兵三件套。
马蹬、马鞍、马蹄铁。
嵬白山上那一百多匹鲜卑战马。
留下种马后，可以编成二个排的骑兵。
当然现在还没正式确定。
但这东西要提早准备。
摸索经验。
同时马蹄铁也可以保护马匹。
六是孔明灯和纸鸢。
这个同样是远距离传递信记号的利器。
纸张现在多了。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而且又简单。
尤其是黑夜。
一盏徐徐升起的孔明灯无疑可以传递很多信息。
比如来了，准备好了，撤了，开打了等等。
只是要注意风向。
七是武刚车。
长两丈，宽一丈，高一丈。
车制山形，围箱板，内藏其人，预留弓眼。
前置一对转向轮，后有一对负重轮。
野战时，前后可临时拼接成寨墙。
也可以对阵骑兵，用来缓解骑兵冲势。
另外，里面还有六个箱子，四个石脂水集装箱，二个火石集装箱。
可以在武刚车前方进行火攻，设置火墙。
不用多。一个班一辆即可。
里面还可以安置预备队员。
这样同时又可以进行远程射击。
为了应对独轮车载重不足。
董先还向车阿多提出加厚轮子和轮轴的办法。
同时还向相里器提出轴承概念。
只要用滚珠轴承，那么又有承重的材料。
而轴承中最难的就是钢珠的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