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焚烧的线烛,烘出檀香味,令人心神安宁、清净。
又不止如此,细嗅是依兰香,介于茉莉和晚香玉之间的香气,奶油般带来阳光、热性气息。
这香味可来来自于舒意头发丝涂抹的精油,可能是她涂的身体乳,也可能是她睡衣上喷的衣物香氛。舒意惯来从头到脚的精细打理自己。
她的脚很凉,尽管室内一年四季恒温,她天生是手脚冰凉的人,怎么都热不起来。
冰凉的脚掌抵住紧实的大腿,隔着长裤,就有温热穿过来。有感觉腿部肌肉渐渐苏醒,热度也更甚。
同一时刻的荧幕上,罗比把塞西莉娅的腿分到两边,压在了书架上。
“宋时冕,你怎么这么烫?”
她这样说着,终于涂好了甲油,抬脚离开,接过他手里的指甲油瓶,拧紧放在一边。
宋时冕微蹙的眉霎时松开。
舒意靠在沙发上继续看电影,眼皮越来越沉,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个姿势了,可是动不了,身体像被打了麻药。
原本想着两个人一起看电影说不定就不困了,没想到完全没用,还是好想睡。
在意识消无的前一刻,她想着:可是露台的昙花还没开呐。
宋时冕很早就发现舒意睡着了,因为她在睡梦中把脚重新伸到了自己腿上。很白的指骨,墨绿色的甲油,跟塞西莉娅流动的绿裙子颜色一模一样,在暗红色天鹅绒的映衬下午,相当惊心动魄。
他没有叫醒她,把声音调到了最小。
舒意是被宋时冕叫醒的。
她在睡梦中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有人小声叫:“舒意……舒意……”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露台那张摇椅上,正对着那株昙花。
昙花,几乎已经完全开了。
它的花瓣和叶片正在慢慢舒展。
那一刻心里的感觉,根本没有办法形容。
绝对是意外之喜,突如其来的惊喜袭来,犹如当头棒喝的欢欣,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原本以为等不到了了。
谁都没法保证昙花真的会开,又无法预测它何时会开。
宋时冕清清淡淡地站在那株昙花旁,可能是有着昙花的映衬,他神情温润。
月球灯暖黄的光打在他一半侧脸,颇有几分神清骨秀的风姿。
果然是夜色撩人啊,舒意觉得,这辈子见过所谓世俗意义上的帅哥,偏不如这一个。
美人不止美在皮相、骨相,更甚在风姿。
从一点点舒展到盛放,宋时冕等了多久?
“你等了多久?”
“不知道,没算过。”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舒意查过手机,昙花一般在八九点开放,原本以为不会开了,抱着渺茫的希望,她想着看电影打发一下时间,最后再等一等。
现在是凌晨两点 ,十点钟开始看《赎罪》,两小时的电影。也就是说,在电影结束之后,宋时冕等了两个小时,一点点看着花苞展开,在几十朵花盛开地最灿烂的时候,叫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