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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老少斗难分上下 家乡情笑语欢乐

蚩尤拳要求拳术势大力沉,步法稳健迅速,招法随机应变,劲力迅猛突出。招式里有劈确挑拨,推插勾拦,格挂靠挤,几乎把全身所有的能力都带动起来,招式怪异严谨,讲究坐腰紧背、含胸曲肘、拳如弦之引满、步若弓之开足!廖辉练习蚩尤拳已经四十多年,自然是深谙其理,举手投足,出拳踏步,完全不用思索,自然而然的就能将之运用出来。

面对蚩尤拳已臻大成的宾仪长老廖辉,如果一味的见招拆招,被动防守,很容易便会被廖辉带进其攻击节奏,在廖辉行云流水连绵不断的攻击下,时间一旦拉长,战败那是很明显的结果。

就目前情况来说,俩人的功夫应该是在伯仲之间,廖辉的优势很明显,无论是对拳术的运用,还是对临场的实战经验,即使是在力量也强横不少,那都是远超左云一大截。综合下来,左云大体上都是处于劣势。不过左云也有比廖辉强的地方,那就是他无与伦比的敏锐感观和悠长不绝的耐力。毕竟每天要跑几十里地买豆腐而锻炼出来的体力可实在是不容小觑!

自从上得蜡仁山后,谷道长和葛和尚便极为系统的为左云定制了感观练习计划,再加上左云在武术方面天赋异禀,心智坚定,这八年来各方面所取得的成果极其巨大。特别是感观,敏锐而机警,准确而迅速,就单凭这方面而言,即使是王战也自叹不如。

所以如果想反败为胜,最好的办法目前只有一个字:破。利用自身那敏锐的感知力,借力打力,主动出击,将廖辉的攻势隔离开来,破坏其节奏,让对手不能形成连贯攻势,这样其威力必定大打折扣,方有一线胜机。

可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就如同驯服一匹烈马一样,在马儿未动之前尚有机会将之制住,可一旦马儿奔跑起来,那要将之制服那就尤其困难了。随着马儿越跑越快,要想制服,则有可能适得其反,被马儿带倒踢伤的几率就大的多。

将尊敬的宾仪长老廖辉比做马儿当然不雅,但道理却是一样的。所以要想取得好成绩,就必须首先依靠和相信自己,不受外界干扰约束,突破自我。

连续挡下廖辉的三拳两脚,等到廖辉第四拳击过来的时候,左云已经来不及抵挡,赶紧身体向左一倾,堪堪躲过这势若奔雷的一击,与此同时乘着身子左倾抬起右脚,闪电般的踢向廖辉的左臂。

这一招左云运用的极其巧妙,守中有攻攻中有守,将身体各个部位之间的协调能力,时机的把握妙到极致,躲的机警,攻的巧妙,廖辉一拳击空,要想躲避这一脚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躲不开,那就能硬抗,廖辉伸出左臂,沉身运气,力贯双臂,左云的右脚结结实实的踢在廖辉的左臂上,只听嘭的一身闷响,廖辉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后退了俩步。

好在廖辉及时运气贯彻双臂,再加上左云也因在守势的情况下没有特意蓄力,近乎本能反应并没有使出全力,不然廖辉真有可能受伤。

这是俩人这段时间里第一被对方攻击到,无论是在场的所有人,即使是神情悠闲的谷道长,包括廖辉本人在内,都没有会想到最先被攻击到的居然会是临战经验丰富,武功高强的宾仪长老廖辉。

刹那间广场内惊讶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即使是台上的几位高层们也是惊异万分!

能和廖辉战到不分胜负已经是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又能在和廖辉的战斗中首先得手更是奇闻一件!这是一个十五岁孩子能做到的吗?

廖辉扭了扭被踢的酸痛的胳膊,感觉并无大碍,脸上表情变化不定,只见他呵呵一笑,大喝一声:“不错不错,小家伙,再来。”说罢,身形晃动欺身轮拳,再次冲了过来。

不过这次左云可没有被动防御,看到廖辉又一次冲将过来,也亮出架势,拳随形,脚随影,和廖辉对战在一起。

这一次彼此都已经使出全力,那廖辉更是斗的兴起,两人拳来拳往,火星撞地球一般,打的那是一个热闹。

彼此又斗了十几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此时的廖辉或许是由于年纪大了的缘故,脑门上已经出了几丝汗水。只见他跳出圈外,摸了脑门一把,立刻有几滴汗水落在地上,嘴里说道:“不打了。真是年纪不饶人啊!实在的打不动了。”廖辉感叹几声,然后又笑呵呵的拍了拍左云的肩膀,几分惊讶,几分欣慰:“小云啊,真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居然能把老夫我折腾成这样。不错,不错,真是不错!哈哈哈!”

在廖辉由衷的赞美声中,左云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附和:“廖伯,让您见笑了。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刻意礼让,小子实在不能坚持这样久。”

廖辉眉头一竖,装怒道:“虚伪!能力是你自己打出来的,切不许妄自菲薄。我苗家儿郎既要有志气,也要有霸气,虚怀若谷很好,但更重要的是需要你有一颗仁慈而知进退的心。性格决定命运,唯有胸怀大志正直无私,知恩图报勇于奉献,方才有大成就。你今天非常不错。小云,你要记住,你是大家最为期待的后辈,但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也是大家最为担心的后辈。今天你的表现远远超出大家的预料,是我善德苗寨的楷模,是我善德苗寨将来更加繁荣的希望!相信你可以做的更好。需知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切记不要让大家失望。”

廖辉一番话谆谆教导,语重心长,以长辈的身份说出来,满是关怀和希望,和蔼而亲切:“不过,你今天表现已经足够让所有人惊喜,唯一让我失望的,就是你没有真正打败我!”

左云默默地点了点头,深深的向廖辉鞠躬施礼,然后退下。

今天举行的成人礼以及各方面都非常成功,几个孩子显示出来的潜能让整个寨子喜气洋洋,一片欢声笑语。

祭祀仪式结束后,好多人久久不愿意离去,大家围着场内高大繁茂的枫树吹起芦笙,跳起芦笙舞,澄澈的本心和朴实的传统,体现的玲离尽致,由衷的祝愿全寨人民团结互助,共享美好生活。

到了下午,左云在王战的陪同下,一起去苗族祠堂参拜了本寨苗族历代祖先大德。然后又带着左云去本家祖坟给过世的族老以及父母行礼祭祀!

这是左云自三岁以来第一次给自己的父母上坟祭祀。礼拜完毕,左云站默默地站在父母的坟前,眼睛红润,心情澎湃。高大的石牌似乎跳跃出父母慈祥的笑容;微风习习,一如双亲祝福的声音。心中是百感交集,久久不愿离去……

在父母坟不远处是江城的坟墓,左云更是跪在坟前痛哭失声肝肠寸断,连王战也呜咽不止。直到那谷道长发起狠来,这才让二人依依不舍的离开。

接下来的十几天的时间里,应该是左云此生最为欢乐的一段日子,在谷道长这个老顽童的带领下,以及一起参加成人礼的所有少年,还有好多或大或小的同龄人,欢乐的大家庭,组成了一支上百人的队伍。

大家熙熙攘攘,浩浩荡荡,几乎走遍了善德苗寨所有的区域,茫茫广阔的无边原始森林,遍地丰收的农家田地,一望无际的毛竹海和高耸入云的枫叶林 ……今天上山打猎,明天帮着收割庄稼,后天又演武切磋,吹芦笙,跳苗舞,搞野炊,捉迷藏 ……简直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快乐的是流连忘返。经常中午都不回家,就地一顿烧烤了事,玩得不亦乐乎。往往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才姗姗而归!

做为孩子王的谷道长,老气横秋,红光满面,如同《西游记》里孙猴子做起大王来,指手画脚,吵吵闹闹,一会儿支使这几个孩子捡柴,一会儿安排那几个孩子摘果,没大没小,玩的不亦乐乎。

特别是教导武功的时候,那是一个威风凛凛,趾高气昂,几乎没有一个孩子的练习能入了他的法眼,把一帮孩子折腾的是个个东倒西歪,筋酥骨软。得意忘形的老道长则哈哈大笑,意犹未尽!

还有就是玩捉迷藏,这个滑稽可笑的老道长甚至能撅着屁股找来找去,如同一阵风一般,几十个孩子没有一个可以逃脱他的追寻,结果被抓到的孩子全部受到惩罚。每当此时,那谷道长就会挑衅般的手舞足蹈,极尽各种鄙夷之能事,弄的孩子们好一阵郁闷。

特别是那个比较火爆的叫曼悦的漂亮女暴龙,有时候练的实在累了,便耍赖,却总能被生有火眼金睛的谷道长及时发现,而且故意找茬。由此俩人往往便会争执不休,互相伤害,有时候甚至会动起手来。面对这个神出鬼没的老道长,曼悦自然打不过,意兴阑珊,便跑。这老道长也不怕羞,顷刻间化身成为一个眯眯笑的猥琐老道士,将这个漂亮的女暴龙撵的满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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