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倔强的张一诺倒是给出自己的理由:别看她表面上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但自从经过那个不愉快的事情之后,为了自保,居然也在附近一座寺院里向一个功夫颇深的老和尚学了几手护身的功夫。经过几年的勤学苦练,一般的壮年男子三两个人还是能够轻易对付得了的,自然无惧。剩下就更合乎情理了,毕竟左云当年也算是救过她的命,救命之恩,咋能不报?自然是亲自登门道谢才见诚意。
况且据说此地还隐居有俩个堪称传奇高人,能够有幸拜访和见识一下自然也是一份莫大的幸运!
至于如何能寻的此处,张一诺对此山可不算陌生。
刚到镇里开餐馆的时候,为了采摘新鲜蘑菇,和父亲可没少跑过这里,也算熟悉!而且还曾经听说过这里曾经有过一股土匪,土匪没落后,甚至还有不少人来过山寨取过那无主的物件。但这些年山上的迷雾越来越大,林密云深,有人传说山中还有精怪鬼枭,还有不少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亲耳听到山中有鬼哭狼嚎恐怖之声,更有甚者甚至说自己进山采药亲眼目睹身穿衣服的人型怪物,那速度比猴子山枭还快,力大无穷,脸盆大小的巨石扔出来地动山摇。久而久之便慢慢没有人再敢于进山了。
虽然左云那天并没有说明所居住的确切地址,但聪明心慧的张一诺却在有限的线索和旁敲侧击之下,基本能确定左云和其他长辈们极有可能就隐居在这废弃的土匪老巢里面。
毕竟蜡仁山除了这个地方,张一诺还真没有想到还有别的地方能够居住,这也是她认为的线索之一。
张一诺虽然是一介女流,表面上温柔体贴,但骨子里却是个极有主见,意志坚强不辞劳苦的女汉子。只不过这个地方现在被莫名其妙的被山雾笼罩,再难寻觅踪影,不得前进,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这不,左云自己就出来迎接了,妥妥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张一诺一边说着,一边四下里到处观看,外面山幽深奥,是十足的穷山恶水。没想到里面却别有洞天,果然是清净神秘之地,世外桃源之景,不由的惊叹连连。
二人不一时便来到左云们居所,左云不便将她请到室内,安排她到院子里的小亭子里居坐,然后泡上热茶,互相之间攀谈起来。
不一会儿,那俩个一胖一瘦的高人从屋子里也不约而同的走出来,伸着懒腰,哈欠连天。
葛和尚体态肥大,即使是不洗澡不洗脸,那也是臃肿白胖,油光满面,脑门铮亮憨态可掬,语言粗鲁洪亮,大大咧咧不拘一格。而谷道长更是非同凡响,整个模样额尖颈细,龟形鹤背!再加上那满面污垢,胡子拉碴,形容猥琐,说话更是尖声细语,哪里有那仙风道骨高人形象?
一边是一位素雅脱俗,神采飘逸女神般的张一诺,一边是俩个玩世不恭,猥琐磕碜的所谓世外高人。两厢对比,就连一向习惯了两人狼狈样的左云也难以为情,颇有些尴尬。
但眼见二人已经结伴而来,左云也只的苦笑一声,正要给这两位高人介绍一番,却见这俩个高人饶有兴趣的围着张一诺上下打量,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这俩高人围着张一诺里转三圈外转三圈,从前看到后,从上看到下,神色古怪笑容猥琐。那胖和尚更是眼睛睁的大大的,双手背在后背,弯着腰,铜铃般的一对牛眸直勾勾的在张一诺曼妙的身材和精致的脸庞上瞅来瞅去,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
而那谷道长则眼睛眯眯,几乎要眯成一条缝,细致入微,如同一个高度近视眼的贪婪老财主在观看一份账目清单,恨不能将眼前美人看透到骨子里。一对枯瘦的爪子拢在宽大的袖筒中,嘴巴里那啧啧啧的赞美声音符跳动,甚至还不时有哈喇子顺着嘴巴流下来。
这一僧一道此刻的表现完全就是一对色中饿鬼看到一个的绝色美人才会有的贪婪模样,一个死皮赖脸,一个毫无顾忌,这就是左云心中高尚敬重的世外高人?看这二人那猥琐贪婪的神色,简直就是 …… (此处自行补脑)
也难怪左云被雷的惊讶呆滞,神色古怪。
特别是那张一诺,一个妙龄女子哪里经历过这种被评头论足围观讨论的情况?一霎间俏脸憋得通红,手足无措扭扭捏捏,更加的将本就让人眼馋的身材荡漾的八面玲珑。如果是往常,手上有两把刷子的张一诺说不得就要暴走,将面前这对色狼狠揍一顿,但面对眼前这两位据左云介绍还是颇为受人尊敬而且得道的高人,却无法显示出愤怒的表情来。特别是在左云这个救命恩人面前更加不能显露出厌恶难堪的脸色来,只得强忍羞涩忸怩不安。
不大一会儿,俩个高人终于将眼前的大美女“鉴赏”完毕,葛和尚乐呵呵的抚掌大笑:“善哉啊善哉,造化啊造化!贫僧几十年来从没碰到过如此佛缘深厚,天资异常的佛学奇才,今日有幸一见,自是缘份注定!来来来,女娃儿,你可愿意拜在贫僧门下,做贫僧的关门弟子如何?如果你愿意,贫僧可保你将来享大气运,得大自在,圆满法身,修成正果!”
葛和尚话音刚落,旁边正悠然自得的谷道长却愤怒的跳起身来,扯着尖利的嗓子就是一通抗议:“好你个葛秃头。这女娃子拜在你门下能做什么?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教你那几句自己也颂不清楚弄不明白的佛经?岂不是活活耽误了一个旷世奇才了吗?这女娃子只有成为老道我的关门弟子,在我老道的调教之下体本灵通,始能归原无极本体,而达圆通究竟!葛秃子,往日老道处处让着你,不与你计较。但此次关乎老道我荣耀大事,成就未来,这一次绝对不可与我争抢!”
“什么?” 葛和尚怒容满面,嗓门喊的更大:“平日里对你忍让也就罢了,和尚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但此次绝不妥协!更何况这女孩子是和尚我先看中并首先提出来要收入门下的。你这杂毛老道却恬不知耻横加打搅,的实在可恶。”
这俩人怒容满面针锋相对,几乎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架势!怪不得刚才二人对张一诺兴致勃勃,颇感兴趣。原来是在争抢徒弟。二人素来不和,此刻更是谁也不肯相让,斗的不可开交。
张一诺听的俩人这般争吵不休,终于明白刚才二人是看中了她这“修行奇才”,只想把她收做徒弟而已,并无半点非分之想,不由得长喘了一口气,紧张羞涩的心情也终于放了下来。
左云也终于明白过来其中原委,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这一僧一道也顾不得旁人那惊异的表情,彼此口中互不相让,高谈阔论,莫不是贬低对方而抬高自己,讲到急眼之时,更是互相拆台,个个口吐“芬芳”,舌绽“莲花”!
果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张一诺本人的劝告和左云的调解之下,这俩个吵闹不休的高人终于停了下来。
但张一诺到底作为谁的弟子的问题,这俩人却谁也不肯让步,也让左云颇为左右为难。
此事作为当事人的张一诺此刻的抉择就颇为关键,但张一诺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二人彻底闭上了嘴巴。原因是张一诺原来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拜凤凰城南华禅寺大和尚行觉法师为师,已成为俗家弟子。
既然已经拜过师父,无论是佛家还是道门,按照规矩自不能另起师门。葛和尚和谷道长明白缘由后,那是一个沮丧,白白错过了一个天资聪颖的弟子,这让二人颇为遗憾。
谷道长心有不甘,嘴里不停的揶揄着那个该死的行觉大和尚,认为他道品愚钝品行一般,根本不配做张一诺的师父,如此只会耽误一个有机会证道知觉的绝佳人才。言语中羡慕嫉妒恨,不一而足!
相比沮丧的谷道长,葛和尚倒是坦然的多。虽然心头遗憾,毕竟张一诺已然成为自家佛门弟子。佛门一家亲,总归还是自家人。
张一诺见谷道长心情低落,上前宽慰道:“谷道长,承蒙道长您厚爱,小女子不胜感激!我虽为佛门弟子,然三人行必有我师,也不会就此疏远了道家宝典。行觉师父早就告诫弟子,既要尊佛也需敬道。佛道本源,万法归一。就小女人而言,道长神游天外,游戏人间,小女子虽然不能成为道长高徒,但与道长一见如故,亦师亦友惺惺相惜,正好免去那琐碎条例,上下束缚以诚相待,无拘无束,这才是神交洒脱,平生幸事。道长又何必挂怀。 ”
道长沉思半晌,方才哈哈大笑:“好个佛道本源,万法归一!老道我执念五十余载,没想到居然是被你这样的女妮子为我解惑!也是也是,道曰今生,佛说来世!倘若连自我的心境没有提升,又何必耽误他人一灵本性?老道我平身放荡不羁,不拘一格,如醉如痴。可不能被一个徒弟束缚了本我,桎梏了原则。”
……
九月初三,王战来访。
此时的王战更是不同往日,面貌气宇轩昂,精神抖擞。大家不知道的是,过去的王战是铁匠铺的小老板,而现在的他已经是罗家庄园的真正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