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功绩，定然能让它在族中的地位更上一层，然后······

然后···

然后？

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冲向牧语的步离人忽然间感到一阵索然无味，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眼神中充满迷茫。

就算把这个人撕碎了又能如何？多杀一个仙舟人就能升职吗？

就算升职了又如何？不是还要过这种天天拼命的日子吗？

只有领导级别的狼才有资格享受最好的战利品，也只有它们才有优先的择偶权。

而它就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能如何？就算能吃到最鲜美的猎物又如何？吃什么不是活？没有择偶权又如何？没有女人它还不活了？

此时此刻，这只步离人的道心已经完全崩碎，当它迈着无力的步伐来到牧语身前时，只是如同路边的野狗般嚎叫了一声，然后疲惫地原地趴下，什么也不想干。

根本没意义。

不只是它，越来越多的步离人开始对自己的狼生产生怀疑，心中充满厌倦与疲惫，战功、荣誉、仇恨在此刻都统统变得不重要了，或者说，根本没什么事情还是重要的了，它们只想趴下歇息一会儿，然后尽快过完自己的这一生。

在牧语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下，【虚无】的力量在他不知不觉间扩散开，大范围地侵染了每一个步离人。

既然离开世界的时候什么都带不走，它们还多吃这点苦有什么意义呢？

生活就像抽卡，痛苦与希望并存，并在吃满保底还歪了的时候给予你一记重击。

不如早点摆烂，这样还能免去不必要的苦难。

······

“真是邪门了。”老云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这帮畜生都退化成宠物狗了？怎么一个个都趴下来眯着眼睛睡觉了？”

“它们是来干什么的？不是偷袭我们的吗？”

即便是飞霄，眼前的这一幕也是远远超出了她的见识范围，她在战场上厮杀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

大军压境，甚至连冲锋号角都吹响了，结果你告诉我你们在这个节骨眼上集体摆烂不想打了？

这难道是什么新战术吗？可这新战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啊！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干的。”一个云骑猜测到，“毕竟这是他出现之后才发生的事情，而且看他那模样，似乎不像是给步离人助阵的。”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让这么多的步离人全部睡着？是催眠吗？”

“催眠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吧？除非他是同谐的令使，才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这么多人。”

“令使？不能吧，全宇宙才几个令使，而且别的派系的令使凭什么来帮我们啊？”

“我也感觉不像，你们看他刚才落地时的模样，呃，不是我故意黑他，但那确实不太雅观。”

众多云骑议论纷纷，但总体上他们对牧语的风评再度转变——只要能拖住步离人大军的节奏，那牧语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或许谁也想不到，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竟然是一个不懂得控制力量的虚无令使在无意间搞出来的，就连牧语本人，都并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至少从现在的结果上来看，这似乎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