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艾尔没心情看什么表演，天色已经晚了下来，逛了一下午实在有些累了，吃了一路撑得不行，便退回了大桥最前面，从桥边翻身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桥下的河边草地上。

这边草地位置并不宽，艾尔找了个刚好能看到广场的角度躺了下来，就准备在这等着晚上的烟花了。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广场上已经点燃了一大团的篝火，游吟诗人拨弄着鲁特琴，唱着不知名的歌谣，那些旅行家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艾尔叼着根杂草，枕在自己手臂上，与这嘈杂的北城实在格格不入。

“还说我，你比我还不合群。”

忽然艾尔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艾尔实在躺着舒服不想动，便仰头往后看去。

一身深蓝色礼服的姜染，手提着高跟鞋站在身后，胸口气氛有些剧烈。

今天的晚礼服的确是很好看，月色下还流露着光芒，像是流淌着一条星河。

黑发还有些微卷，显然今晚是精心打扮过。

艾尔坐起身，吐出嘴里的杂草说道:“你冷不？”

“不冷啊。”

姜染说完也不顾这价值大几千金币的礼服会不会被草地弄脏，直接赤脚坐到了艾尔的右边。

“晚会结束了吗？这么早，烟花都没开始呢。”

晚间的风有些喧嚣，姜染捋了一下鬓角的长发回道：“没呢，无聊，我就提前跑了。”

“那挺好啊，还能陪我看个烟花。”

艾尔说完又躺了下来，枕着手臂，等待着马上到来的烟花。

姜染抱着自己从礼服下露出的长腿，坐在旁边并没有回话。

艾尔倒是不介意，早就习惯了姜染，她总是回一句不回一句，好像藏着一肚子的秘密。

姜染忽然说道：“当时在森林的时候，你想问我什么来着？”

艾尔一愣，看着姜染似乎比自己还要孤独的背影说道：“抱歉啊，其实早就应该跟你们道歉的，不该怀疑你们。”

姜染回道：“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太过耀眼，所以从刺杀案后你就觉得我们所有人的相遇都是有预谋的？”

艾尔叹了口气说道：“不可否认，我那时的确是这样想的，我就是个普通人，你们都是哪儿哪儿的大人物，还有之前的尤西娅，一次是巧合，那两次呢？还都是在几天内，所以我觉得......”

艾尔皱着眉头没说下去，姜染倒是接了下去，“所以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在那么几天内同时认识你，是有着目的，或者是有人在推动着一切。”

“嗯。”

姜染又说道：“所以你要像修说的一样，多考虑考虑自己，我们都有靠山，他们有一个公会，我有两仪山，你呢？这世界真不是那么美好的。”

艾尔沉默不语。

姜染捋起一些背后的头发抓到身前说道：“你好奇我明明下山不是为了破镜，却一直的没走的事情是对的。”

“这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艾尔你知道我为什么是黑发黑瞳吗？”

艾尔一愣，倒是没想过这个，开始只觉得剑修应该就是这样的，现在想来，十八岁的姜染应该是这个世界出生的，难得父母也是剑修？

姜染轻声解释道：“我是魔女，魔女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