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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雪莲卧底 李挚罪己

其实呢,白雪莲想来顾家大院桑蚕厂工作是有目的的,她丈夫国文革被提拔为蓉阳丝绸厂缫丝分厂的厂长。吕明修、沈默久都多次和国文革谈过,如果利用白雪莲和白雪吟这种姐妹关系,把“三眠蚕”种培育的秘技搞出来,可以提拔国文革为总厂的副厂长。国文革跟白雪莲谈了这件事后,白雪莲说,我姐姐支撑顾家大院桑蚕厂很不容易,我不能去干拆我姐姐台的事。国文革说,“三眠蚕”种培育早晚大家都得知道,我们先知道了,沈默久答应给我们奖金五千元,另外还要优先给咱们分房子,再说这件事对雪吟姐厂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影响吗?白雪莲听到还有奖金和房子,她同意了。经过沈默久与吕明修商量,决定白雪莲假装辞职,实际上工资都照发。

吕艳艳说:“雪吟姐在她办公室,你去和她谈谈吧。”

白雪莲来到顾家老宅中间的这个井字布局的外砖内木结构的住宅,白雪吟没有在正房二层楼办公,为了方便,她把办公室设在东厢房靠门的两间屋子。吕艳艳在外边敲敲门,听里边白雪吟说:

“是艳艳吧?快进来。”

吕艳艳打开门,白雪吟见白雪莲跟在后边,忙站起来招呼两人坐下。

吕艳艳微笑着对白雪莲说:“雪莲姐,你和大姐谈吧,我还有很多活要干。”说着离开白雪吟的办公室。

白雪吟笑着说:“雪莲,咱姐俩也有几个月不见了,听艳艳说你想辞职到我这来,这你可要想好哇,咱这个厂子也是苦撑苦熬着哇,一旦有点什么意外你可就连工作都没有了。这事你和国文革商量过吗?”

白雪莲毫不犹豫的说:“这事我已经想好了,国文革也同意,我在那里一个月不就开那三十元零五毛吗!”

“尽管钱不多,但总是有保障的,那是个国营大厂;我这里是每个职工月基本生活保证金是二十元,规定了基本质量和数量,超额、质量优质的将按规定从奖金中体现,这样有每个月拿六十多元的,也有每个月不到三十元的;另外我们厂里规定新来的外招人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每月只拿二十元生活保证金,还有些其它方面的要求。你一会儿让艳艳给你详细讲讲,若是同意就可以签合同了。”白雪吟把最基本情况说了一下。

白雪莲吞吞吐吐的说:“大姐,这厂子是你办的,要不就先安排我在你身边干点什么吧?”

白雪吟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雪莲哪,不是姐姐不给小妹这个面子,我这厂子有些规定都是经全厂职工讨论定下来的,新招进的工人必须到生产第一线至少要劳动一年,就连吕艳艳这样一建厂就在这的也还在下边干了一年多哪。叶亚男阿姨今年六十岁了,刚上班来,不也安排在育种间劳动吗?谁也无权破坏厂里的制度和规定。”

白雪莲想到自己来的任务,本来心里还有些内疚,没想到白雪吟对自己是这样刻薄,那也就怪不得我白雪莲了。她痛快的说:

“那我也别破坏了厂纪厂规,不过我要求和叶阿姨在一个车间可以吗?”

白雪吟笑了:“这倒是可以满足你的要求的,不过,那里纪律更严格,因为‘三眠蚕’育种我们是保密的,如何育种,目前全场也只有我和叶阿姨两个人掌握这项技术。”

“自己家人还保密呀?”白雪莲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白雪吟解释说:“这件事还希望雪莲妹妹能理解,象姐姐个人办的这桑蚕厂要冒多大的风险啊!这整个顾家大院,民政局转让费就是三十万元,我现在还贷款二十万元,一旦搞垮了,姐姐把全身骨头都碾碎了卖眼药也无法偿还啊!我呢,一靠科学管理,二是讲诚信和商业道德,三是靠有拳头产品。这三样就目前状况看失去哪样都不行啊!另外关于‘三眠蚕’育种和马上要上的缫丝工艺我已经都向国家申请专利了,为的就是防止意想不到的问题发生。”

白雪莲也不懂什么申请专利,她想:能让自己到“三眠蚕”育种车间就行了,早晚这点技术我可以搞到手的。她说:

“那我找艳艳签合同吧?”

白雪吟点点头。

其实白雪莲内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白雪吟太不讲姐妹情分了,竟然让自己下车间去当工人。刚开始来时她心里还总觉得对不住白雪吟,白雪吟从小就一直呵护她和雪峰,特别是自己得了流脑,九死一生,是白雪吟挽救了自己一条生命啊!自己这不是明显的来当内奸吗?可现在她却是心安理得了,觉得白雪吟不讲姐妹之情在先,那也就别怪我白雪莲无情在后了。

下午五点钟,白雪吟来到医院,彭婕已经把药都对好了正等着她。彭婕先给白雪吟测了一下体温,依然还有些发烧。彭婕安排白雪吟躺在医务室诊断床上。

彭婕跟白雪吟说:“李挚住院了,病得很重。”

白雪吟没有说话。

彭婕说:“李挚是一阵清醒,一阵糊涂,高烧始终不退。”彭婕说着,忽然问“你想去看看他吗?”

白雪吟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李挚住了两天院,病情却越来越重,他两眼时睁时闭,昏昏沉沉的总是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清楚的话语。在李挚的脑海中正断断续续的演绎着他和白雪吟的故事。

在一百多位领导和教师参加的主题班会上,学习班长白雪吟神态自若,从容不迫的主持着这主题班会,下边听课的人响起阵阵的掌声。李挚一边拍手一边感慨的说:

“天才呀,真是天才呀!”

守在李挚身旁的方玉晴忙问:“李挚,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呀?”

李挚睁开眼,看了方玉晴一眼,眼神中充满着迷茫,他又闭上眼睛。脑海中又出现了在城南小路上两个人并肩而行的幻景:白雪吟停住了脚,两只秀美的眼睛痴情的望着李挚,深情的说“李老师,你要等着我呀,毕业后我就嫁给你!”李挚把白雪吟搂在怀里,他感受到了白雪吟那急促的呼吸,同时也想到,自己是教师,想到这,他很紧张,推开白雪吟说: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方玉晴这回听清楚了李挚说的话,忙俯下身,在李挚的耳边问:“李挚,什么不行啊?你说呀,什么不行啊?”

李挚又睁开了那呆滞迷茫的双眼,似乎刚才的话并不是他说的,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方玉晴流着泪问:“李挚,是不是饿了,吃一点儿吧!”

李挚又昏昏然的似睡非睡的毫无反应。

这时,李莉和孟克来了。

孟克到床边看了看昏睡的李挚,对方玉晴说:“阿姨,你回去休息吧,让小莉在这里看护我大哥吧!”

方玉晴还惦记着家里的老病号李成章,问:“你们俩是从哪来啊?你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

李莉充满感激和歉疚的依靠在方玉晴身边:“我和孟克昨晚在咱家住的,我爸身体还是那样,妈妈,这个家真让你操心了。”

“咳,我的小莉怎么说起外道话来了。这居家过日子的,谁家不兴出点事啊!第一呢,咱们要正确对待,天灾病业都是难免的;第二呢,要积极治疗,精心护理,争取早日康复;第三呢……”方玉晴不知该说什么。

李莉笑着依偎着方玉晴:“妈妈,昨晚熬了一夜,说不出第三第四了吧?”

方玉晴伸手搂过李莉:“就你调皮。这第三呢,你和孟克都有革命工作在身,不能耽误工作,前天你们护理了一天一夜,今天可要好好去上班!”

孟克对方玉晴说:“阿姨,小莉已经请假了,就让小莉护理吧!我呢,局里有事,我现在就得上班去了。”

就在这时,忽听得李挚大声的惊叫着:“哎呀——啊——”

李莉惊慌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李挚:“哥哥,哥哥!”

孟克又回过身来到李挚病床前。

李挚又睁开了眼,两眼充满着惊恐与愧疚。

方玉晴问:“李挚,小莉和孟克来了。”

李挚毫无反应,又沉重的闭上了眼。

原来,在李挚的幻觉中,有一群人持着刀枪棍在追打着白雪吟,其中带头的就是吕明修和沈默久。李挚似乎也和这伙人一样疯狂的追打着白雪吟,仿佛他要是不追赶,吕明修和沈默久就会发动这一群人消灭他。白雪吟终于被追赶上并且被团团围住。吕明修厉声问白雪吟:“你那小野种是谁的,说!”沈默久和众人都大声的喊叫着:“快说,是谁的,快说!”这时就见坐在地上的孤立无助的白雪吟两眼望着手持木棍的李挚,李挚感觉到白雪吟是要说她生的小女孩是他李挚的,这将是他李挚的灭顶之灾,于是,他挥舞起大木棍,一棍子把白雪吟打倒在地。见白雪吟脑浆崩裂,两眼突出来了,但依然瞪视着李挚。李挚见状,大叫起来。

此刻的李挚,头脑已经有些清醒了。他知道方玉晴阿姨和孟克、李莉都在他的床边,可他宁愿这样紧闭着双眼让别人感觉到他依然是在昏昏噩噩之中。李挚无法原谅自己过去的罪过,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在“文化学习活动”的那些岁月中,自己是怎么的了呢?“红宝书”、“老三篇”,他背得滚瓜烂熟,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左派、革命派,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可是,真正的人性却丧失殆尽,几次想置白雪吟于死地、出卖弟弟郑德军、对爸爸的死置若罔闻……自己本来是一位坚持正义、情感丰富、朝气蓬勃的知识青年,怎么这“文化大革命”就象施了魔法一样给自已换上了一颗坚硬、冰凉、冷酷的心呢?假如没有这个“文化学习活动”我李挚会是什么样子呢?可能和现在一样,是一位中学的语文教师,可是,我不会失去父子之情、兄妹之义,乃至与白雪吟的那种纯贞的恋情。自己也曾感到很委屈,自认为跟着轰轰烈烈的干了那么多年,真的是一心为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扞卫文化学习活动哇!最终却落得个如此下场!然而,认真的追究起来,那些所谓誓死扞卫革命路线的Z反派们,是最自私自利之徒。我李挚不就是想出人头地才坚决的站到所谓的无产阶级革命派一边的吗?为了个人的一己私利,连父母、兄妹、恋人都可以置于死地而毫不动情吗!想到这里,李挚大叫一声:

“李挚呀,真是个大混蛋呐!”

方玉晴和孟克早已经离开了李挚的特护病房。

李莉早就知道哥哥李挚有病的原因,而且她判定李挚现在是很清醒的,而是陷入深深的难以自拔的自责的泥潭之中。李莉俯在李挚的枕边说:

“哥哥,我知道并且理解你现在思想上的负担,你可以重新做起呀!”李莉想到李挚特别相信红宝书,思考了一下,想背诵一段相关的语录,使李挚摆脱痛苦“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我们希望——”

李挚像触电一样唿的坐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声叫着:“不要背了,我不听,我不听!”

李莉不再背了,她非常动情的对李挚说:“哥哥,妈妈去世得早,有些话我们又不便跟爸爸讲,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我们自己的思想意识问题。我们在政治上、生活上都走过弯路,其实这并不可怕,我们还年轻,经过努力是可以挽回的。如果你自甘沉沦,放弃了追求和奋斗,那就毫无希望了。再说,这‘文化学习活动’小组给利用了。你的很多错误应该是形势所致,即或就是你本人的错误,那也应该有勇气改正错误吗!”

李挚第一次听到李莉说这么深刻的话,或者说是第一次跟李莉这样正儿八经的聊天,他感激的望着李莉:

“唉,小妹呀,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李莉望着李挚:“怎么能说是一切呢?你所说的一切都包括什么呢?”

李莉见李挚只是摇头叹气,她又接着问:“难道你还留恋那媚上欺下的副县长的位置吗?”

李挚立即回答:“这倒不是,就是给我个正县长,我也不想干了,这辈子不想涉足政界了!”

“那你说的‘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又是指什么呢?是父子之情、兄弟之谊吗?爸爸和方阿姨不是都谅解你了吗!德军哥和我不是都表示理解了吗!”李莉明白李挚的心思,她直截了当的说“你所说的一切不就是你跟白雪吟之间的事吗?哥哥,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呀!你应该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愧疚。白雪吟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你,可你却矢口否认盼盼是你的亲生骨肉,有两次你主张把白雪吟杀掉。哥哥,你这事做得太绝情了,你想挽回,当然也就异常的艰难。但我可以肯定的说,只要你坚持不懈,这件事是可以挽回的,这就全凭你自己了,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李挚拉着李莉的手,流着泪说:“小妹,你说到哥哥心里头了。我那时候也不知是怎么了,名利熏心,一心一意的往上爬。觉得自己是最忠的,是最革命的。这个‘文化学习活动’啊,使我丧失了人性,或者说迷失了本性。我自己酿的苦酒还得我自己喝呀!”李挚两眼充满了希望“小妹,哥哥有些饿了!”

“好,我回家去给你拿饭来!”李莉说着站起身。

李挚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说:“咱们一块回爸爸和方阿姨那里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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