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修炼之法,仿照的也是兵祖开天,但并非如天命之道一般探求兵祖一斧之下分辟清浊、开辟时空的伟力,而是遵循兵祖开天后构筑群星,创下如今宇宙的过程。乃是以天命兵器为媒介,在泥丸宫中交感神魂,在神魂世界中塑出自己,为交感境。
塑己成功后,再积攒神魂力量,在泥丸宫中这片荒芜宇宙里凝聚星斗,依据凝成的大星的数量,分为一元境、两仪境、三才境、四象境、五方境、六爻境、七星境。
但天资之重,实难代替。如玉人尹这种先天选手,同样可以修习后天神魂之法,且修炼天命之道,更有神奇的天命神通存在,对于阵师往往就是一些难以解释的奇妙阵法,这是只属于先天阵师的专利。
且先休提,只听这地擂台的女子见夜君邪毫无防备的走入自己的阵法,难免产生几分轻视与得意,笑嘻嘻的说道:“小哥,你便这样直直的走进我的阵法,对自己太自信了些吧?”
“妄对自己的本事却有十分自信。”夜君邪运转灵气,一身功法行过周天,双眼化作冥府幽瞳,浓厚的道紫灵气溢出双眼,加持他的一双明眸。两轮圆镖一大一小,围绕在他身后旋转。
“只是小姐只摆下六种下品灵阵,有些太看不起天下英雄才是。”
“天下英雄?”这女子对夜君邪的说法嗤之以鼻,嗤笑道:“你我可都是散修,头上还有无数宗门修士站着,哪里算什么天下英雄?”
“哈哈哈哈哈哈!”夜君邪闻言,大笑几声,再不说话,一双飞翼隐藏在衣角之下,如同飞絮一般在这擂台上闪转腾挪,两只圆镖随他而舞,速度快的惊人。
六种下品灵阵虽被这女子以隐匿阵遮盖,但他修炼幽瞳冥府,一双如墨漆黑的眼瞳胜过任何天生的好眼睛,各种阵纹在他眼中如夜中明火,看得真真切切。
他这一动,六种阵法纷纷起效,只见这地擂台上,重力突然增强了一倍,随后有寒风阵阵阵刮起,竟如玉人尹的真寒封血阵一般,能够滞缓灵气运转;又有雷火从地下炸开,冰雹自空中落下,最关键的是,竟还有阵纹化作妖蝠成群飞舞,攻向夜君邪!
那女子静静地待在阵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夜君邪。她一心分六用已经是极限,因此布下这六种阵法,乃是隐匿阵、雷火地阵、雨寒阵、地磁阵、寒风镇血阵、妖蝠嗜血阵。
“一品神通,飞花!”夜君邪引动第一天命神通,那两只轮镖瞬间分化百千,随后那飞花神通发动,纷纷洒洒的轮镖如同乱花飞舞,干扰这女子的目光。
至于那地磁阵造成的重力增强,寒风镇血阵对灵气运转的影响,对夜君邪造成的效果可谓微乎其微。他天命有异,对灵气的控制力尚在玉人尹之上。至于成群飞舞的妖蝠,则无法跟上他的速度,只得任凭他在擂台上腾挪反复!
另一边,那守擂女子被飞花影响视野,却又不敢离开阵眼,慌乱之际,突然感受到一只方圆箸被毁坏回归她的身体,随后大惊失色!
就在分秒之间,隐匿阵,破!
随后,地磁阵,破!
雷火地阵,破!
雨寒阵,破!
寒风镇血阵,破!
只剩下乱糟糟的妖蝠与遍天飞舞的圆镖相对抗,使得不管是她还是场外的人,都无法看清夜君邪的身影!
而距离半个时辰结束,还有不到一刻钟。
“姑娘,你说我不算天下英雄,你不算天下英雄?为什么不算!”夜君邪幽瞳闪烁,不断在阵中调整位置,控制飞镖与妖蝠相斗,却始终不下杀手,一边说道:
“你我这个年龄,能够有机会修炼自身,争名于这骁武台上,自然算得上是天下英雄!天下亿万万人,如你我者能有几人?”
“可笑!”那女子心知赢面已经不大,却不愿败了口舌,冷声喝到:“我们散修,没有绝好的修炼资源,没有上佳的修炼功法,如何能走到宗门修士前面!如今天下正统被一个个浩然大宗把持,出身二字重于一切!散修无英雄!”
“出身高于一切?”夜君邪一愣,回答道:“只要天资出众,自然可以加入宗门修炼,何谈出身高于一切?”
“你以为宗门在什么位置?”那女子愤然说道:“宗门在庙堂之上,在百姓之上!每每招收弟子,都是让凡人之国推举少男少女,普通人家即便天赋异禀,凭什么加入宗门!即便只是一方弹丸小国,也是出身高于一切!”
他二人皆明白出身指的是身份,而不是出身天赋。天资二字乃天所赐,根本不容选择。
“你若是愿意,成为宗门弟子应该很容易,既然如此低视散修,为何不择木而栖!”
“我?”女子见他中气十足的与自己交流,哪里还不明白他是故意留在场上,只等时间一到再击败自己,以图省事,有些怒意的说道:“即便加入了宗门又如何?我后天阵师,此生无望长生,有通天彻地的阵法造诣又能如何?”
“半个时辰已到!”这时,看管地擂台的管事高呼一声。
“一品神通,飘雪!”夜君邪心知时机已到,御起轮镖毁掉最后的阵眼,随后收起漫天轮镖,一个瞬息出现在女子身后,一脚将她踢下了擂台。
“地擂守擂成功者,陈妄!”那管事走上擂台,向夜君邪恭喜到:“小友本事非凡,玄擂主与黄擂主的争斗已经结束,阁下只需要战胜那两位擂主,便可以稳坐地擂主的名号,可喜可贺。”
夜君邪报以微笑,随后走下台去,来到已经起身就要转身离开的那阵道女子身前。
“你对自己不能成为先天阵师感到自卑?”
他如此直白的询问,惹得那女子怒意横生,斗篷下的一双妙眼冷清的盯着夜君邪,说道:
“你在侮辱我么?!”
“呵呵。”夜君邪浅笑两声,不置可否,随后突然贴在她的身侧,附耳说了什么。
那女子惊了一惊,应激一般就要躲开,闻言一双美目瞪得浑圆,语气中的清冷都散去许多,喃喃道:
“真的?”
“真的。”夜君邪背手转过身去,不再关注这位女子,看向天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