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师正巧抬眼,瞧见韩执和苏轸二人,眼波流转,连忙福身行礼道:“见过韩官人,苏娘子,多有叨扰。今日冒昧到访,还请见谅。”
她声音还是那般温润动听,如莺啼婉转,手里那请帖格外显眼。韩执微微颔首,问道:“陈娘子今日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说着,韩执示意门房,让陈师师进来。
陈师师莲步轻移,来到了韩执面前,递出请帖,道:“是这样的,今日午后,苹鸾楼有一场新会,各路花魁皆会参加斗曲,然后邀请才子,为各个花魁赋词。”
“韩官人的才学,我们姊妹三人也是知晓的,这等事自然只想寻韩官人,奴家特来送上请帖,盼您能莅临。”
此时她也没有忘记苏轸还在,便是补了一句:“若是韩官人担心苏娘子,也可和寻常一般,一并前去苹鸾楼。”
而韩执则是轻轻摇头,道:“今日是我家八娘的生辰,我下午还要陪她的,这次的新会,怕是......”
陈师师听闻韩执这话,微微一滞,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却依旧维持着温柔姿态,轻声说道:、
“韩官人重情重义,倒是是奴家考虑不周了,贸然打扰,抱歉。”
说着,便要收回请帖。但是苏轸却轻轻伸手,按住了陈师师的手腕,浅笑道:“陈娘子且慢,你一番盛情,不辞辛劳亲来相邀,礼数周全,我若直接将官人拘在身边,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陈师师和韩执此时都愣了一下,看向了她。
苏轸见两人发愣,笑意更浓,接着说道:“陈娘子诚心相邀,这般盛事错过实在可惜,今日生辰,与官人同去,也算是别样的乐子。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各位花魁的才情风采呢。”
韩执微微皱眉,语气里有些担忧,道:“八娘,你怀有身孕,人多喧闹,我怕扰了你清净,累着你。”
苏轸轻轻晃了晃他胳膊,轻声道:“有官人守着,妾身能有什么事?莫要小瞧妾身,走走逛逛,心情定好,说不定对孩子也好呢。”
陈师师喜出望外,再次福身行礼,说道:“苏娘子如此通情达理,真叫奴家欢喜。韩官人和苏娘子尽管放心,奴家定会悉心打点,绝不让二位有丝毫不便。”
“而且苹鸾楼今日,还新备了不少精巧茶点,还有从西域来的稀罕果子。瞧着苏娘子也是有着身子,正好也可给苏娘子尝个新鲜,给肚子里的孩儿添些甜。”
苏轸微笑颔首:“那就有劳陈娘子费心了。”
这时,陈师师就是把手里的请帖放到了苏轸的手里,说:“今日午后,便是开始迎宾客入场。韩官人和苏娘子吃过午饭后便可前来,若是未用午饭,奴家还是能做主,请二位用一顿饭的。”
韩执点点头,道:“午饭已经开始准备了,用过后便是去苹鸾楼,不敢太过叨扰陈娘子。”
陈师师最后一次行礼,道:“既然如此,奴家便是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另外两个妹妹,等候韩官人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