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执念完之后,包婉和包芙此时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写的还不差,和苏娘子一开始那首几乎是平分秋色。
包拯也点点头,表示赞许,然而在众人的赞许下,苏轸却说:
“这首不好。”
韩执似乎是料到了一般,笑着问:“八娘是觉得哪里不好?”
苏轸伸出手指,轻轻地指了指上面的“雪”、“冰”、“冬”等字。就连包婉等人都凑过去看,但是也感觉没什么问题,便问道:
“苏娘子,这些字,是有什么问题吗?”
“自然有,而且问题还极大。”苏轸说道:“官人,不知可还记得,方才妾身是说以夏景为意象?”
韩执点点头,苏轸继续说:“但是官人,却用了冬的意象,岂不是坏了一开始的规矩?”
“嘶……”
韩执尴尬地摸了摸下巴,然后自己手里的笔也被苏轸抢走。
“官人且看好了,妾身只写这一首。”
随即,苏轸直接落笔,连想都不带想的,一首双阙的词就出现在了纸上:
“柳丝轻舞梦间,薰风又还庭苑。小亭隐翠深,忆夏荷涟漪泛。心牵,心牵,曲绕碧波莲畔。
水影微漾梦前,夏月犹照无眠。笛音破晓烟,蜻蜓翩跹重现。情绵,情绵,绿意夏缘难掩。”
这下子,就不算韩执一个人倒吸冷气了,整个小亭子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写的好!着实奇妙,仅仅是看着老夫这小池塘,便能冬日写夏景,冬晨写夏夜,写得以梦似幻。”包拯十分赞许苏轸这首词,然后看向了韩执,又道:
“老夫尚且不知,苏娘子居然这般文采,似乎还要高上韩郎君你一些。”
韩执不恼,毕竟这是实打实的事情。他微微躬身,道:“内子才学本就在学生之上,内子的才华,我是远远不及的。”
苏轸连忙拍了他一下,说道:“包老过誉,我只是读过些诗书,算不得什么才学。若是论文章一类,我家官人才是好。”
包婉和包芙此时就闻到了一丝酸酸的味道,包芙的碎嘴也在此时开始了:
“本是雪景无味,但我道是什么酸味儿,敢情是苏娘子是和韩官人,在这里如胶似漆。”
“虽然嘴巴上是不承认,但是苏娘子心里,能被夫君这般认同,可说不得是哪般高兴呢。”
薄脸皮子的苏轸一听,脸蛋又红了,包婉此时轻轻敲打了一下包芙,说:
“我的好妹妹,你又要在此乱说些什么呢?若是这般厉害,倒不如也写一首?”
这会儿,倒是包芙没了气焰,直接止住了话头。
包拯此时就笑道:“苏娘子,老夫这幺女本就如此,你不用放在心上。”
苏轸摇摇头,包镱也说:“不是说要做些诗词吗?是打算出新题,或是沿用苏娘子的题目?”
包婉说道:“我们可想不出那么好的题目,所以还是沿用苏娘子的题目。冬景为题,夏景为象,作一首双阙的词来。”
“那谁是评委?”包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