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轸在房间里休息,而韩执则是在屋外检查带来的大小行李。这个时候,田况也走了过来,见到这个场景,也开口问道:
“可是有何缺漏?”
韩执摇摇头,说道:“并无缺漏。”
田况点点头,道:“这段时间,就在我这里暂住吧。我也和家中下人知会过了,你们若是有什么要的,就让你们那女使来。”
“多谢田知州。”
田况摆了摆手,笑道:“还叫得这么生分?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叫我叔叔便是。”
“是。”韩执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又问道:“对了叔叔,方才我和内子下船时,见到有几个犯人被判了流放,这是怎么回事?”
田况听到这话,脸色也是暗了下去,道:“成都府近几十年来都是如此,鸡毛蒜皮的小事便要重罚。”
“这两日,你和你娘子就尽量不要出门了。罚的重,你们别也沾了腥。”
但是韩执意不在此,本来就不是为了问而问,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是如此一来,成都府里百姓人心惶惶。这般重罚,是否太过了?”
“确实是有些过了,”田况此时就说道,说完还叹了口气:“但是这些是官家的决断,允许益州知州随机应变的特殊权力。
“从那时起,益州知州可以不向朝廷请示就处理一切意外事件,从而使得一些知州用残酷的统治手段擅自作主,胡作非为。”
“我这刚上任,便是就想,把这个陋习给他去除了,否则长此以往,还是会有人反的。”
韩执皱起眉头,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今日还是有犯人要被流放、被斩首?”
“那些是旧知州判决,一般来说,我是没有权力去否决掉的。”田况摇摇头,道。
“但是叔叔不是说了吗,官家允许益州知州有特殊权力。既然如此,应当也包括了驳回先前判决的权利吧?”韩执又说道。
田况一愣,眼睛就看着韩执。韩执则继续说道:“叔叔应当是开始治理属地,不能再继续滥用残酷手段了。”
“这我亦知道,但是先前的那些事情,该如何改动?”田况问道,“再者说了,先前的判决,死者已死,而流放者则是不知道人在何处了。”
韩执接话道:“话虽如此,但是这个时候,还能有补救。”
田况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连忙问:“贤侄请说,有何办法?”
“方法其实很简单,死者补偿,活者追回。”韩执说道。
听完之后,田况顿时就失去了兴趣,道:“这种办法,只是补偿而已,难以为后来的事情而找补。”
韩执却摇摇头,否定了田况的说法:“叔叔此言差矣,叔叔来此赴任,却是不知老百姓想要的是什么?”
“百姓要的是切身利益,要的是解释还有叔叔你的态度啊。”
“贤侄你说。”田况皱起眉头,然后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