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元城中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前,聚集着一些普通的城民。
他们熙熙攘攘聚在一起,或是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或是揣手踮脚张望,更有甚者爬到街角墙边的大树上,使劲伸着脖子,探头窥探着徐府之内的情况。
周围人越聚越多,他们很少看到徐府家中,何曾有过这般匆忙的情景。
丫鬟和仆人的身影,在院落中来回穿梭着,偶尔间听到铜盆、瓷碗掉落的声音。
厨房中已经传出浓重的药香,辛辣、清逸、甜香味混合其中。
门外好事之人见此情景,纷纷猜疑嘀咕着:
“这徐家怎么了?听说这徐府在四处寻找名医和丹师。”
“不太清楚,但是方才我亲眼看到那队护卫,抱着徐家小少爷跑进府里,那个护院徐七背上还背着个黑袍人。”
“对对对~!我也见了,那小少爷在一旁急的没个人样了,我估摸着没准八成是徐二爷出事了!”
“不可能吧!昨个我还见他犯疯病来着。”
“昨儿的事是昨个的,保不齐今就出事儿了呀。”
“就是!那徐二爷的疯病,可是一天比一天重,我看这次八成是他没错。”
“光站这瞎猜有啥用,打听打听去不就得了。”
周围的人,用鄙视的眼光望向说此话的人,“你丫的有能耐,你进去打听呀。你是医师还是丹师?有担保人吗?”
之前说话那人,有些不服气的杠道:“谁说打听这事就要进去,那北面的龙灵江中,不是还有只千年老龟吗?”
众人闻言当即反驳道:“对,那老龟深知这世间万物奇事,那你倒是去呀!献上三供五烧,然后问问:‘徐府二爷是不是出事了?’”
问一个与己无关的无聊问题,傻子才会去做。
那人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侧身避到一旁不再言语。
众人自是不再搭理他,继续聊着自己的话题。
“不过,我方才见城里的那位荀大夫,被请进去了。我与他见过几面,待一会出来了,倒是可以去打探一下。”
“哎呀,这话说的比某些人实在,那晌午时我做东,您请荀大夫,一会去我那店铺聊聊?”
......
在众人嘈杂的议论中,景言眉头微蹙挤出人群,将众人之间的对话,在心中细细揣摩。
回首张望了一眼徐府的大门,那里站着六、七名精壮的护卫。
“怪了?难道之前是我猜错了,根本与卓天阳无关?还是这徐府的人,故意放出风声,迷惑那些想刺杀卓天阳的人?”
景言来此的第一天就听到消息,阴隐门悬赏三千灵石,要取卓天阳的首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景言深知此理,更何况他对卓天阳的印象不坏。
看着嘈杂的徐府,他有心进去一探究竟,可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虽说自己也是个医师。
可是一来年纪实在年轻,二来近日奔波劳苦,衣袖上有几处破损。
若是这般模样过去,不被徐府中人当做乞丐打出来,就不错了。
就在其眉头紧锁想着策略之时,眼光却是落在街角方向。
那里疾步走来两人,皆是行色匆匆之态。
其中一名是位年迈老者,体型微胖手里拄着一根油亮的拐杖,质泽的光感滑过杖身,想必是常年盘玩而成。
另外一人则是名年轻的仆人,看其衣着打扮,应该是徐府的家丁。
那名家丁斜挎着药箱,搀着老者走到徐府院外的墙下,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