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抱着手玩弄着手指,安静地跟在吴廖的身后。
昨夜,葬礼后的傍晚。
“现在老祭司逝去,吴廖继任部落的祭司,他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血脉中蕴含的力量已经不弱于觉醒血脉的战士。祭司是我们部落的希望,孩子,你千万别再用之前那种随便的态度对待新任的祭司大人了。”
狼头巡视着部落,手掌轻轻摸摸鹭的头。
“阿爹,我知道了。”
“还有,你以后别在族人面前随便决定自己的名字。你叫不叫鹭,还需要祭司大人的认可才行。”
“可是阿爹,我......”
“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要是能获得祭司大人的认可,就算是叫鳄,叫大花猫我都不会多说半句。”
狼头第一次对自己的宝贝疙瘩板起面孔。
“谁要叫大花猫......”鹭小声嘟囔了一声。
“嗯?”
“阿爹,我知道啦!”
父女继续并肩走着。
俩人穿过一顶顶草屋,来到了大帐的附近。
族长慢慢停下脚步,凝望着紧闭的门帘。
缝隙里一片漆黑,没有透出丝毫光亮,就如往常一样,只是感觉比以前更清冷了。
“等会儿你给吴廖祭司送去两张兽皮,就从我的草屋里拿。他的身体比我们弱,晚上不能冻着了。”
“阿爹...”
鹭注意到父亲遥望前方的目光,虽然是在面对着大帐,但是视线却聚焦在很远的地方,就像在目送什么人,寻找天地交融处某个远去的背影。
以前这种时候,鹭就知道父亲是在想念母亲了。
但是现在,鹭知道父亲想念的是另一个人。
“阿爹,老祭司终于回归了兽神的怀抱,一定非常开心,我想他是不会怪您的。”
咚!
一个脑瓜崩狠狠敲在鹭的脑门上。
“哎呦!疼!阿爹!你怎么打我!”鹭双手抱住脑袋,撅起嘴巴,眼神斜挑着,委屈到了极点。
“老祭司那么伟大的人,他的心思是你这个毛头娃娃能够随便揣测的?”
“阿爹,你不识好人心......”
“你今年应该十四过半了吧?再有些日子就要成年了。”
“阿爹,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狼头捋了捋下巴周围的胡须:“现在部落里只有八个觉醒血脉的战士,要怪就怪部落雄性稀少啊,孩子,你现在也长大了,是时候寻一个伴侣了。”
“爸!你在说什么呢!”
“我觉得吴廖祭司就非常不错,看起来年轻,有活力,白白嫩嫩的也很健康,他应该也到该找伴侣的年纪了。你和他接触时间最长,到时候努把力,多生几个雄崽,祭司的孩子血脉力量都非常强大,说不定可以出好几个厉害的战士呢。”
一股灼热不受控制得涌上耳根,烧的脸颊越发滚烫。
鹭气冲冲地捏紧了拳头:“爸!我是绝对不会找伴侣的!我要成为觉醒血脉的战士!”
“你一个女娃娃家怎么总想着当战士,战士可是会死人的......”
“要生崽你去生!你去找个雌性生去吧!我是绝对不会生的!”
鹭不等父亲话说完,埋头逃向自己的草屋。
拉上草帘席地而卧,把红的发热的脸深深埋进兽皮之中。
她闭上眼睛,努力忘掉刚才父亲说过的话,漆黑的脑海里霍然浮现出一个人,竟然是那张白嫩的面孔。
“啊...我怎么偏偏想起他啊......”
......
“喂,你在想什么呢?”
吴廖想要问问部落里有没有会识字的人,然而等待了半晌,却没有听到一丝回音。
扭头发现鹭红着脸埋着头吊在身后,忽闪的眼睛瞟地、瞟草、瞟远处的树,神魂早就飞到云上面去了。
“啊!祭司大人,您...您再说一遍?”
鹭小跑凑近,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