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阴暗潮湿,空气中的霉味混杂古怪的恶臭四处弥漫飘散,刺鼻难闻熏得令人作呕。
寂静许久的走道忽然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关在里头一个狭小空间蓬头垢面的男人,听到之后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地扑了上来。
“姓顾的,别以为你有太子撑腰了不起!我好歹是晋国的官员,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抓我!”
圆木门隔开二人,他身子挺拔秀颀,气质清冷与周围格格不入,可投射而来的眼神甚比寒冰。
程德忠被他这倨傲的目光刺得既狼狈又自卑,隔着门嘴里不停咒骂。
悬挂墙壁的油灯忽明忽暗,男子侧脸仿佛嵌入阴影里,晦色不明。
“程德忠。”面对男人凶狠的模样,他居高临下俯视,嘴里缓慢唤着这个名字,语气不咸不淡莫名叫人脊背发凉。
“你真以为你做得隐蔽,我便找不到你的把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不仅是现在,就连十几年前倒卖朝廷粮米的证物都在我手中。程德忠,你说,单是这一条你能叫嚣多久?”
“十几……不对,你是如何得知的?”
程德忠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由愤怒转向慌张迷茫,“是不是柳氏?是她把东西藏起来,告诉你了?这臭婆娘,死了也不让人安心!”
“呃!”
程德忠未骂完,一只大手倏地伸进来,精准掐住他的脖子。
最脆弱的命门被扼制住,空气一点点抽离,他面容因缺氧变得通红,不住地疯狂捶打对方的手。
男子的力气不减反增,青筋鼓凸起,他那张清冷俊逸的容颜逼近,眼底如毒蛇幽幽散发阴冷嗜血。
“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娘一句不是,我便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