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我的字典里可没有后悔两个字。”
沈绵绵怎么着得把受的憋屈通通讨回来,挑起他的下巴,气息如兰,扬起一抹危险的微笑,学着小说里的台词说道。
“小妖精,你与其放狠话,倒不如想想等会儿怎么跟我求饶。”
一幻想到他那张俊美精致的容貌,面红耳赤如抹胭脂,满脸羞涩跟她求饶,她按耐不住兴奋。
沈绵绵清清嗓子,压住激动保持淡定。她绝不是变态,就……就单纯想看美人求饶,绝对不是馋他身子。
谁叫他那次故意让她吃黑暗料理,虽是和原身之间不愉快所致,但她才不管,她才不是借着这理由折磨他。
像剥瓣子一件件褪去,指腹偶尔蹭到他的肌肤,引得一阵噼里啪啦颤栗的电流,宛如鞭笞血液,激起股狂热的躁动。
攥住红布的手青筋凸现,他呼吸发紧,整个人似绷紧的弦不敢松懈,生怕一旦放任理智便会被汹涌的念头吞噬殆尽。
“怎么不说话了?”
沈绵绵伸出食指戳戳顾昭的侧脸,他紧闭双眼没反应,粗重的呼吸声隐约可闻,想来还在难耐。
她伏卧上去,仔细看他的神色,顾昭忽然转过头。方才窸窸窣窣动作,沈绵绵的衣襟稍开,柔软落入凹凸精致锁骨处一触即离。
“我错了。”
清香入鼻,挑动紧绷的神经。
顾昭黑眸泛起水雾,迷离朦胧凝睇,声质低沉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暗哑,像绒毛轻划过心尖酥酥麻麻。
“那次是我不对,现今可能解开?”红布束情,他不适地扭动下,掩去一闪而过的晦色。
“那怎么行,我没玩够呢。”
沈绵绵手指抵在锁骨位置,刚才温热的触觉未散,“不过嘛,你求我放过你,我考虑一下怎么样?”
顾昭:“……”
“说不说?”
沈绵绵就着红布捆绑的位置抓住他的手威逼利诱,突然发觉自己很有当强夺民夫的流氓潜质,将强迫一词套用在顾昭的身上,内心莫名兴奋。
咳咳,淡定淡定。她想瞧瞧温润君子撕走面具那种带感的感觉。
沈绵绵又重复一遍,大有种你不说我继续捉弄你的架势。
顾昭无奈闭起眼眸,再一睁开,依她所言妥协道:“绵绵,我求求你,帮我松绑可好?”
他担忧再不松绑,一旦失控,心底那只蛮兽冲破束缚会更加癫狂。
“不好。”
她憋笑故意逗他,底下结实硬朗的肌肉骤紧,她大发慈悲亲了亲他滚动的喉结当作安抚。
炽热喷薄,粗重呼吸在耳边传来。
曲起的长腿往下滑几厘曲回,垫着的被褥由平滑变成褶皱,他压抑痛苦地粗粗吐露一口气,涔涔汗水淋漓,不住挨近那道软绵沁凉平息热意。
“绵绵,方才绑得紧,先扶我起来。”
这床榻狭小,他完全施展不开,眸色暗沉沙哑开口。
沈绵绵没多想,捉弄归捉弄,可也不想让他难受,于是扶起顾昭坐起来。
他的双手束缚在床头,身子坐直以后松懈许多,也方便他挣脱的动作。
沈绵绵毫无察觉,欢快忙碌整理被褥,帐幔两侧拉紧,密不透风免得受凉。
一抬头,他安静如画淡淡望着她,黑色加深灰的暗影色调给他添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一向受不住他的美色诱惑,手撑在坚硬的肩膀凑过去。
唇瓣微张,顾昭极其配合,手腕暗地里隐秘发力。
他气息甘洌,每次亲吻像春雨甘露滋润,为此壮大沈绵绵的胆。
但她漏掉一件事,顾昭本质上是冷漠阴暗的人,在她面前只不过一直收敛起来,他虽鲜少接触女子,可不代表那方面一窍不通。
上回他顾及她身子不易,一直想等她恢复些再行事,不曾想她倒主动送上来。
顾昭并非重欲之人,毕竟是正常男子,哪能禁得住诱惑,“啪”地声,红布断裂。
床榻随这股力道震了震,沉沦之中的沈绵绵瞬间回神,睁开眼撞入他深不可测的黑眸,如漩涡一般将她卷进去。
沈绵绵惊讶瞪圆双眼,那红布质地柔韧耐磨,她还特地捆几圈,他一下子挣脱开,这得用多大的力?
“绵绵,现今并非关注这个的时候。”
褪去温和的外衣,隐忍多时此刻迫不及待宣发出来,他气息灼热隐约带着丝危险逼近,“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他声音极其沉定简慢,刻意咬重的字眼儿揉入低醇,勾得内心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沈绵绵双手交叉抵在前面,她知道顾昭再怎么样也会顾着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输气势。
“打住,先前说好的让我在上面,不许反悔!”
“好。”他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绵绵,我既答应你,绝不会言而无信。”
顾昭捏起她的下巴,继而方才未结束的亲昵,手沿曲线钻入里三层的裙内。帐内帐外温度适宜,喘息加重夹入嘤语,被厚实的帐幔遮挡得严严实实。
回到侯府的第一夜鸳鸯帐暖,兰轩院却笼罩一股凝重的气氛,压抑得令人无法喘息。
程氏黑着张阴郁的脸,听到门外小碎步的步伐声,倏地着急从座位站起。
“给我。”
小桃小心翼翼把碗递过去,叮嘱道:“夫人,药煎好不久,小心烫。”
热温升起一缕缕白烟,程氏迫不及待坐到床沿旁,舀了小勺吹凉,送到顾元的嘴边。
药汤顺着嘴唇纹路流出来,程氏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一点点耐心把药汤喂完。
顾元一动不动,药汤见底,他依旧无任何反应。
“啪嗒!”
他的脸苍白仍然没丁儿血色浮现,程氏怒火攻心,碗勺重重落下小桃端起的托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顾昭这畜生!”
程氏恨得牙痒痒,今日家丁把打探的消息一字不漏汇报给她。
顾昭未死藏在距离京城几百公里外的宁乡县,在太子剿匪遇险之际,他忽尔现身,将土匪尽数诛杀。
而后顺藤摸瓜,破获一处作为贩卖女子的中转地的石沟寨,立下汗马功劳。
可她的儿子顾元,本借此获得继袭的机会结果在这次剿匪当中摔伤脑袋,大夫断言难以清醒,即使醒来极大可能变成痴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