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正想得入神,门吱呀一下推开,一股冷风袭来,冻得他牙齿直打颤。
沈绵绵向他展出地契,表示已经到手了。
顾昭颔首,又是一击击晕了沈文。
昏过去前夕,沈文隐约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没来得及深究便陷入一片黑暗里。
紧接着顾昭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一条条割开藤条松绑。
“好了,我们走。”
沈绵绵回头垂眸又看了一眼,他像头死猪似的躺着一动不动,她憋着一肚子的气无处可发,上去踹多一脚。
他喵的,没银子竟然学别人赌博,还不上钱还想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沈绵绵咬牙切齿:“幸亏拿回地契,否则我都不知道要被你拉下水。”
“官府明令禁止拐卖妇女,沈文堂而皇之说出来,这人极有可能在背后秘密进行很久此类肮脏勾当。”
顾昭眉宇微蹙,眼中飞速划过一缕暗光,二人没再管沈文,关上门火速离开。
“绵绵,我有东西要给你。”
回到屋内,他拉着她坐下,在柜子里取出一个黄梨色木盒。
沈绵绵从不乱碰他的东西,自然也就不知道柜子里放着其他什么物品,她疑惑地看着木盒,只见他解开外面的一把银色小锁,里面装有各种各样的小物件。
“这枚银戒精致小巧,很适合你平时防身用。”
顾昭牵起她的手,像是做求婚的动作,银戒轻轻往食指内推送,银戒雕刻的花纹别致精巧,质地紧密,戴在指节上很舒适,大小也合适。
沈绵绵低头嘀咕:“这东西防身?”
“嗯,我给你示范一次。”
他俯下身,脸庞贴到她的侧脸,长指顺着方向插入她指缝,不知触碰到哪里,“咻”地一下,一根细长的银针如离弦之箭眨眼间穿过烛火,屋内蓦然陷入一片黑暗。
沈绵绵倏地睁大眼睛,这不就是电视剧小说里所说的暗器吗?
“这些暗器你一个书生从哪里得来的?”
他的真实身份该不会是江湖上身份隐秘的杀手,因执行任务中受伤,被仇家追杀然后只能躲到偏僻乡镇里养伤吧!!
顾昭转身重新点燃烛火,光线霎时亮堂,他轻勾唇说道:“我那友人教我的。”
“那时我只身一人,他瞧我孤苦伶仃,便教了一手轻便操作的暗器,若有朝一日面临危险也能脱身。”
“你朋友值得深交,改日我们一起去见见他。”
原来自己想岔了,绵绵挠挠脸,心底那股莫名的期待激动熄灭,毕竟表面温和良善背地却是腹黑狠辣的杀手反差性格很带感好不好!
不过她想归想,还是觉得眼前的男子好。
“会有那一日的。”
顾昭温和一笑,沈绵绵摆弄手指的银戒,可是怎么转动都没动静,她凑到跟前问他:“顾昭,你再教教我怎么使用。”
“好,这次仔细看好了。”
银戒中间有一条凹槽线,隔开上下两侧的位置,他指尖抵进去,稍稍往左侧方向一拧,银戒随着他的动作转动,露出了一个细微的小孔,倏地下银针插入墙壁上。
“只要对准你的目标,一出即中。不过银戒里面银针数量较少,仅能存放十根,每一根都附有麻醉的效果。”
“厉害呀,比我辣椒粉好用多了。”
她爱不释手把玩,辣椒粉固然可以防身,但一旦熟悉招式或者经历过一次的人会有所防备。
银戒附有麻醉敌人的效果,且精致小巧又能出其不意,面临危险更容易脱身。
顾昭轻微颔首,他知道沈绵绵比其他人更加独立,与其护在羽翼之下,倒不如教会她技能,往后他不在身边也能好好活着。
“其余的暗器……”
“不用了,我要银戒就够用了。”
沈绵绵及时打断,“这是你朋友给你防身用,你就自个儿留着吧。”
“反正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顾昭合上盖子,目光瞬间变得柔韧坚定,他轻轻点了点头,笑意和煦。
沈绵绵拍头:“哎呀,我差点忘了。顾昭,地契先放你那儿保管。”
她深思熟虑过,沈文只是暂时被唬住,但他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将地契送回去。
沈绵绵要摆摊子,不能随身携带,顾昭先留在家中养病,先让他代为保管最合适不过了。
顾昭没拒绝,接过后转身走到柜子前,他的房间简洁干净,墙面挂着一副山河水墨画,拨开后里面竟是一个空槽。
沈绵绵再次惊住: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身后的目光太过灼热,顾昭面色越过一丝不自然,他并非有意瞒着她。如今二人关系不同以往,他自是不想对她有保留。
心底惴惴不安,顾昭唇瓣动了动,正要开口,她眼睛骤然放亮:“这位置真好哇,银子放里面准没人发现。”
说罢,她兴冲冲回到自己屋内,把装有铜钱的筪子全拿过来。
“你把被褥拿……”
顾昭欲言又止,视线慌张地不知往哪里放。
被褥挡住她的脸,沈绵绵探出头理所当然道:“当然跟你一起睡啦!”
被褥往床榻一扔,她强忍笑意明知故问,“怎么,你不愿?”
“我……”
“我知道你心里愿意,你快去榻上等我。”
他一低头落入她一双月牙般皎洁的双眸,好似有万千星点在眼中聚拢再迸发开,喉咙发紧,他难捱瞥过脸,胸膛因呼吸几分急促显而易见地起起伏伏。
“此事应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方……”
他迅速别过脸,紧张之下说话竟结巴。沈绵绵好整以暇端着下巴欣赏,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可是男女之事讲究情投意合,你我之间不必过于避讳,这本就是自然而为。反正像你这般俊俏的小郎君,我可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