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绵正好走出来,沈父见到她,眼睛一亮,“闺女。”
沈绵绵没想到是沈父来了,张了口,神色有些吃惊,“一大早儿的,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带点东西。”
沈绵绵这才看到他脚边的一堆东西,有吃食和两张厚厚的被褥。
沈父挠头,面色愧疚:“闺女,那晚梅娘在家里又吵又闹,爹实在周遭不住,跟她说了嫁妆的事儿,爹不好,你别怪爹……”
“这两张你用过的被褥,梅娘原本打算扔了的,爹瞧你日子过得不是很好,偷偷收起来。今早趁她还在睡,便拿来给你。”
沈绵绵道:“没有,我过得挺好的,谢谢爹。正巧盖的被褥不够,你拿来正及时。”
沈父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她没像之前那样一言不合发脾气,态度温和欣然接受他的好意。
沈父突然感到几分欣慰,女儿经历多了,终于长大了。
“你那么早来还没用早膳吧,进来一块吃。”
沈绵绵弯腰拎起被褥,一旁的顾昭恰巧一同动作,两人的手背不经意间划过。
他的手修长干净,温度如冷玉透着淡淡的冰凉,轻轻掠过,像是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流入四肢百骸。
二人皆是一震,他瞳孔骤然一缩,仿佛烫着般倏地抽回。
沈绵绵心里呐喊:这手感,就像一块光滑细腻的玉石,也太好摸了吧!嗷嗷嗷!
她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拎着被褥往屋里走,“剩下的你来提吧,我去准备早膳。”
沈绵绵整个人都是飘的,但她一转身立马察觉到不对劲,腰间的荷包好像变重了点。她一进屋,把被褥放在椅子上,解下一瞧,果然又凭空多出十文钱!
沈绵绵绞尽脑汁,咋回事啊这,是需要触发什么任务支线吗?问题她没系统啊!
她静下心来梳理一遍事情经过,这情况她总共遇到三次,第一次是刘梅抢走荷包后,第二次是陈富贵找茬,还有这一次……
沈绵绵瞪大眼睛,联合整个经过,她发现一个共同点:都是和顾昭接触以后,荷包才会多十文钱。
沈绵绵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但向来有贼心没贼胆,不会一上来就像女流氓一样对别人动手动脚。
顾昭就更别说了,虽然挂有夫妻的头衔,他的衣服裹得比她还要严实,所以他们身体接触也就那几次,恰好是荷包多出铜钱的时候。
沈绵绵虽然感觉很不可思议,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但还是决定寻到合适的机会试一试。
沈父第一次踏足这里,当时她嫁得匆忙,不顾周围人的脸色看法,定下亲的第二天拎着包袱急匆匆地嫁过来,之后很少见面了,偶尔回来也是向他讨要银子。
“爹,你不吃鱼,我盛碗白粥给你。”
“别别别,就这样的,不用特地挑出来。”
沈父连连摆手,看他受宠若惊的样子,绵绵心里直叹气。其实撇开别的不说,单单对女儿的态度,比那些只生不养的父亲好太多了。
沈绵绵呈上去,他的碗里她专门挑了几块嫩滑的鱼肉放了进去。
白粥热气腾腾,米熬得细绵,一勺子下去满是鲜香的鱼味。
沈父一脸疑惑问:“闺女,你不是不会烧火炒菜的吗?”
绵绵眉宇咯噔一跳,心脏犹如被人抓紧往喉咙提去。
“很别人学的,毕、毕竟嫁人了嘛……哈哈。”她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瞥一眼,打哈哈回道。
顾昭恍若未觉,筷箸一放,微微垂眼,眸底似水温和,透着显而易见的愧疚,“抱歉,是我无用。”
一句简单的话,不仅瞬间打消神绵绵的忐忑不安,也将问题引领到他身上。
沈父噤了声,不敢再多说一句。顾昭身子病弱,连他都无法照顾自己,还指望能照顾他闺女么,不拖后腿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平时烧火都不会的闺女,硬生生逼成学会洗衣做饭,他这做父亲的更加过意不去。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凝固。
沈绵绵率先打破,给他们碗里各自夹一小块的蔬菜鸡蛋饼,“来来来,先吃饭!”
然而就在她的手快贴近过来时,他忽然侧过身子,抑住喉咙的一声闷咳。
原本打着夹菜的名义故意试探的沈绵绵:……
她扑了个空,笑眯眯假装无事发生坐回原位。
顾昭不喜别人夹过的饭菜,手指稍稍动了动,在二人注视下强忍着夹起来送入口中。
粥底鱼味浓郁,蔬菜鸡蛋饼浸过粥,刷走面上的一层油,吃起来没那么油腻。
沈绵绵掌握火候特别出色,每一块煎得刚刚好,入口又嫩又香,因为加了些菜丁,面饼有几分蔬菜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