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啊,我还想再捎上一个人。”寒影倒也不客气。
“谁?”柳叶侧目。
“当然是姜芄芄!”
实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找个时机私下放了姜芄芄,而不管之后萧汨会怎样处置报复她,大不了就自裁吧,反正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不过,醒来的柳璃听闻后并不承她的这份好意,她走下床,手握那柄短剑,指间不时来回摩挲在剑柄蚀刻的螭纹上。
若有所思对了眼同样满腹心事的姜芄芄,步至寒影面前,直言,“我觉得你不够坦诚,瞒了我们很多事情!”
“到底是什么苦衷,让你将我们蒙在鼓里,只一味受你的恩惠,从此刻起我不再接受。”
“还有,我决定和嘉玥去救金珠和大当家。”
柳璃的彻悟是拿起武器,为此她苦练剑术,势不做一味受保护的累赘。
她对着这把傻子路平安留给她的剑起了誓,决心超越他的剑术,这是她残余人生的全部价值。
而寒影这才察觉,不在此间现身的嘉玥,定是去探查游街的情形,也是个固执死硬的家伙。
可她不是苦口婆心的老好人,绝情冷酷还不是信手拈来,嘴角一拉沉了声,“游街那一路遍布埋伏了暗卫,你们执意送死,我也不好阻拦,话亦带到,好自为之!”
“走吧,芄芄。”寒影侧目,瞥过麻木冷淡的一眼,转身毫不犹豫的趋步。
话一出辄让背后的柳璃一时哽住,涨红脸撅着嘴,“你,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啊!心狠绝情,不做杀手可惜了!”
“我本就是个杀手,柳叶噢!”寒影转过凌厉目光,瞟了眼坐在书案上头的柳叶,柳叶猝不及防的一愣。
见众人目光怼上自个儿,不下一盖脑袋,点头应声,“对对,人家以前杀的人不比我少,璃丫头你可要谨慎对待!”
柳璃非存心找茬只一时心急,遂是和缓,“不如我们一块走吧,我们原本的计划中就是算上了你和芄芄的。”
而姜芄芄听了久违的耳目一亮,比起那遥不可及的复仇,她更期冀与这几人同舟共济,“是我们几人一起亡命天涯吗?想想就让人期待和激动!”
可是寒影果断否决,“我目前没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柳璃意会,睇了姜芄芄一个眼神,又对上寒影的目光,“路平安那时讲起过一点关于你的过去!眼下若不能将你摆脱晋王的控制,我们哪也不去,这也是他的心愿!”
论变故痛苦她何尝不是撕心裂腹,只与其裹足不前,不如主动入局或能破局。
“你们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而立在门前的寒影孤肩一凛,垂眸看着翻起的苍白掌心。
然未免节外生枝,她于是答应,“我赞同,我们一起离开金岩。”
柳璃点头,当下如实相告,“其实先头他们派人已与我们交涉,否则怎会徒留我们在这城中一朝一夕!”
“他们又是什么条件?”寒影倒吃一惊。
柳璃叹,“那人啊自称是叶子大叔的朋友,他说只要交出那张矿山图,可以令人放了金珠夫人以及我们几人的无恙离开。”
“桓冲!”寒影不由看向柳叶。
柳叶也没闪躲,当下也大方承认,“说得没错,桓冲那小子确实授令叫我保护你们!”
“保护?”但见寒影疑然念叨,那眼神就像见了危险似得警惕起来。
“别介!我可不是他们的走狗,这张皮子,穿不惯就扒了,谁也别想左右老子!”柳叶惯是以大拇指回指了自个,神色里充满不被束缚的洒脱。
“因此我们想好了对策!待端午皇帝移驾白樱寺祈福,那些人都会跟着去吧,我们在那时动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但见寒影越发不明所以,柳璃不想打哑谜令人一头雾水,而是将这个计划原原本本的告知。
末了又说,“走水路,顺流而下只要一个夜晚。”
“还有,登船入口是一个叫萱草的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