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一屁股坐到任逸飞旁边:“不管了,随便你们吧。”又问任逸飞:“飞哥你咋样了?”
任逸飞笑了笑:“没事儿了,好多了。”
“别再喝了,谁的面子也别给,不行就叫我,我收拾他们。”
“好,谢谢远哥。”任逸飞笑道。
路远高兴的拍着任逸飞说:“客气客气。”
“你说那边人少?”任逸飞看着正脸红脖子粗飙高音的几个男生说。
“嗯,那边人少多了,比这边安静。”
“那我去那边坐着。”
“好,走。”
任逸飞来到隔壁,余天天不一会儿也跟过来了,任逸飞奇怪道:“你怎么过来了?路胜男不是在那边?”
余天天不高兴的说:“她在那我就不能来了吗?再说她跟那几个男生玩儿的高兴着呢!”
任逸飞看着他笑了笑,余天天被他笑得有点儿不自在:“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性格开朗,跟谁都玩儿的来,跟咱班男生都跟哥们一样。”
“别说我了,你跟陈阳到底怎么回事?”余天天压低声音问:“他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你怎么知道?!”
“他跟我说过。”
任逸飞更奇怪了:“他为什么跟你说这个?”
余天天尴尬的挠挠头:“就是那天突然说起来,我也忘了为什么了。”
“那……?他跟你怎么说的?”任逸飞的心悬了起来。
“他说他喜欢你,还特自恋的说你也喜欢她,我说你不喜欢他,他还不信,你是不是拒绝他了?”
任逸飞往后靠在沙发上:“我不能确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我怕我答应了,以后会伤他更深。”
余天天小心翼翼的说:“要不你找个女生谈个恋爱?”
“什么?!”任逸飞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是啥策略?让陈阳知难而退吗?
余天天解释道:“你从来没谈过,所以可能不好判断,也许等你真正谈一场恋爱,就能认清自己了,说不定正好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人,也不用这么痛苦纠结了。”
任逸飞陷入了沉思。
KTV走廊的角落里,陈阳一脸想杀了余天天的表情,他努力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说:“你让他找女朋友?!余天天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余天天毫不畏惧:“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
陈洋气得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原地打转:“我让你去套话,没他妈让你乱出主意!什么挺好?!哪好啊?!”
“如果他真的喜欢上别人,那说明他对你就不是真正的喜欢,你也可以放下了,如果他真的喜欢你,是不会爱上别人的,你担心什么?”余天天振振有词。
陈阳沉默了很久,双手撑在护栏上,看着窗外的夜色,终于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回去吧,我再呆会儿。”
余天天迟疑的看着陈阳:“阳哥,你不会想不开吧?”
陈阳笑笑:“不会,我没那么脆弱。”
余天天看着陈阳的侧影说:“阳哥,你很好,真的!特别好,即使……我是说万一,要是你跟飞哥成不了,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你不要太难过。”
陈阳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陈阳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他觉得自己身处无边的黑暗,他知道光在哪,可是却无法触碰,他能做的只有等,等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等待黎明的到来。
陈阳呆到快结束了才回去,一群人玩到凌晨一点,有几个男生喝大了,脚步虚浮,走的踉踉跄跄,任逸飞这时候完全清醒了,跟路远他们几个清醒的男生架着他们,陈阳也想帮忙,被路远和任逸飞挡了回去,只好在后边跟着,余天天被路英男拉走了,说是让余天天送送她们女生,由于提前跟宿管打过招呼,包租婆宿管也没难为他们。
自此之后,任逸飞总感觉陈阳在躲着自己,他想要跟他说那天没说完的话,可是陈阳总是找借口岔开,任逸飞心里的愧疚就更强烈了。
这学期终于没有了让人头大的高数,可是分析化学、有机化学、大学物理还是让他们有种梦回高中的错觉。
其中有一门工程力学老师在一众整月都不带换衣服,一节课下来背后汗湿的都是云彩图案的理科男教师中很是显眼,仅次于衣服从来不重样,一年四季穿裙子的女英语老师。
这个老师姓尚,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考究,西装衬衣小皮鞋,发胶香水小手表,每个地方都精心打理过,一幅成功人士的样子,可是讲起课来却不按常理出牌。
第一节课就告诉他们,你们学这门课没啥用,学了也学不会,会了也用不上,即使用上了到时候你们也不记得了,总之一句话:别学,没用。
同学们都沸腾了,不用学谁不高兴啊,从第一节课,这老师就开启了上课5分钟,侃大山40分钟的节奏。
据他说自己是在日本工作十几年,工作生活都很满意,最近几年老婆生病了,需要回国治疗,不得已放弃高薪回国,他的课堂大部分都在讲日本如何如何好,对比国内,中国怎么不好。
刚开始同学们听得很开心,有些问题确实存在,再加上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总觉得自己能改天换地,改变这个国家糟糕的地方,尚老师正好迎合了大家的想法,成为同学们追捧的对象,一下课很多同学都围过去找他聊天。
可是渐渐地,大家发现尚老师很偏激,咱们国家是有不好的地方,可是也没糟糕到一无是处,但是在尚老师的嘴里,中国就是万恶的地狱,而日本则是美好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