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清啊。”
受冥町渊的影响,汌刀峡附近并没有多少生物在活动,大概两小时后,当褚愿和方辉轩跨越两片丛林来到那村庄附近时,眼中所见只有荒凉的景象,寂静的氛围充斥在这处隘口的每一个角落。
将村庄所在的范围扫荡了一圈后,除了在一处小木屋中寻得的一块椭圆形的石碑外,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石碑上刻有一些弯弯绕绕的符号,经过一番检查后,方辉轩确认了那高密度灵素的源头就是这个,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收敛了,于是两人便研究了起来。
“果然啊,跟冥町渊的灵素波动有些相似,但手环中没有记录,看样子很可能是森然的古语,褚兄,我记得上清府有挺多来自森然的学子吧?能请教一下他们吗?”
方辉轩摇摇头,收起了手环中的翻译器,现在貌似只能指望八方来援了。
褚愿沉吟了一会儿,调出了通讯器,看着唯二森然本地人的联系方式,有些沉默——“窦岳潭”、“山地”。
“师兄必然靠不上,山地…感觉也靠不上啊…诶等等,老方你误导我了,谁说非要本地人的?”
说着说着,褚愿眼睛一亮,换了个通讯录,拨了个号出去…
…滴…滴…
“喂?小褚吗?有什么情况?”
褚愿没有浪费时间,将石碑上的符号传了回去,并说道:“姐,你有见过这种符号吗?我和老方在冥町渊附近搜集有关冥町渊的情报,然后发现了这个。”
通讯器那头的玖姿姐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在经过一番观察后,她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在哪找到的这块石碑?”
褚愿赶紧将刚刚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她,后者沉思了数分钟,摇摇头说道:“我看得懂,这应该是一种祭祀祝词,但这块石碑不完全,一定还有其它部分散落在不同的区域,需要组合起来。单是这块石碑上的内容,所能解析其中意义的只有【山鬼】二字。”
褚愿眉头一皱:“山鬼?听起来像是民间故事里的生物?”
玖姿姐也不太清楚,只是说道:“我的大脑中并没有记载有关这两个字的特殊意义,但它既然是被提及在祭祀祝词中,想必与森然大地的某种神迹有关,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另外,你们的身后貌似有一位不怀好意的旅者。”
褚愿和方辉轩一愣,再次猛转头!前者差点就撞上了天元那张笑脸!
天元竖了个大拇指,故作惊喜地说道:“嗨~朋友们,咱们又见面了,这就是缘分吧~不过这位美女真厉害啊,只是一眼就注意到咱的身份了吗?”
玖姿姐打了个哈欠,颇感无趣的样子:“经历过糟糕的事情自然会对事件中存在的角色印象深刻,看来你们认识,那就随便了。找到其它石碑了再联系我,最近比较清闲。”
说完,玖姿姐就挂断了通讯,而褚愿收起手环后,唤出终夜,有些疑惑地看向天元,语气平淡地问道:“你跟踪我们?”
看见那把黑刀,天元立马又举手投降:“喂喂喂!朋友,咱真的没有恶意,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的呢?”
褚愿跟方辉轩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举起那块石碑,问道:“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天元定睛一瞧,摊开手无奈地说道:“咱对古文一窍不通。”
“行,那打扰了。”
方辉轩点点头,收起石碑,然后和褚愿同时转身,说道:“依据苍玄的反馈,至少方圆千里内是没有第二块了,占据冥町渊的覆盖面积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我们还得跑三个地方,假如这石碑只存在于冥町渊的范围内的话。”
褚愿长叹一声,收起终夜,神色极其不耐烦:“麻烦,都怪怀斋那家伙不来,要是她在的话,问题就容易解决多了,我们必须要这石碑?”
方辉轩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点点头:“至少在目前的局势下,这是我们手上唯一直接指向冥町渊的线索了。”
言罢,两人一同向着西北的方向移动,丢下天元一人在原地愣神,几分钟后,当褚愿和方辉轩再次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后,天元讪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而后再次慢悠悠地追了上去。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隐蔽自己的气息,所以前方的褚愿和方辉轩很快就发现了一路追来的天元。
“啧,这家伙行走江湖靠的是一张牛皮脸吗?”
褚愿倒也没有不爽,只是对这种硬凑上来的家伙没有什么好感,至于方辉轩,他其实是无所谓的,正如他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修剑之人,无惧任何阻碍”。
虽然天元也不一定是个阻碍就是了。
“我年幼时曾跟随家父一同去往过长生万界,那里也算是星河旅行团的聚集之地,倒是见过几位旅者,嗯,确实很有个性。”
“长生万界?”听老方这么一说,褚愿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手环里掏出了一块木制的令牌,而后有点心虚地说道:“你不提我都忘了,墨辰月让我一定要去一趟来着,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后,这事儿都被我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方辉轩瞥了一眼,了然,但他不关心这些,只是顺嘴说道:“墨家吗?据说是一个比较神秘的养物世家,寻常人连其宅邸所在空间都找不到,褚兄倒是乐得。”
褚愿收起了令牌,摇摇头说道:“可没什么乐的,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我身上存在某种鬼东西,要帮我驱邪来着。”
方辉轩呵呵一笑,没再提及此事,只是好奇身后的动静,笑道:“这位旅者朋友这时候倒是懂分寸了,不过这距离把控能力确实有水平。”
褚愿瞥了眼身后,而后转过头无奈道:“是啊,真是一块制作工艺非常精良的牛皮糖啊,就是不知道这牛皮糖里的芯儿是甜的还是咸的。”
方辉轩一愣,问道:“为什么不是苦的?”
褚愿咧着嘴邪魅一笑:“因为甜的最佳,咸的勉强能接受,但如果是苦的,就只有给它融了,叫它重新做一块了。”
方辉轩眉头一挑,摇头笑道:“褚兄自从醒来之后,倒是锐气十足啊。”
“啊?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