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想了想:“这段时间比较忙吧,毕竟她的名字在室内设计界越来越频繁出现了,名声越来越响,自然也得忙点。”
她平常的繁忙程度也差不太多,所以她一直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
严言在一旁接下了话头:“那你们这应该不算异地恋吧,虽然感觉也差不多。”
利亚不知道严言怎么界定是不是异地恋,反正他和宁肯定不是,他还因为这件事情很骄傲过,虽然宁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如果你觉得在一起的时间更少算是异地的话,那我们确实不是。”利亚严谨地皱着眉组织语言。
毕竟她们只是会出差而已,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一起的,偶尔利亚要去莫斯科出差,塔塔也会跟着回去,然后住在家里。
利亚的严谨样子成功逗笑了严言,他控制不住地仰着头笑:“我和宁都在美国的好处就是托德会很开心,因为这就意味着我长时间不见人的可能性更小。”
是吗?利亚觉得不够严谨,如果是在同一个地方,约会就会更容易,这样说的话,不就更不耽误谈恋爱吗?这跟长时间不见人有什么关系?
不过托德很高兴这倒是真的。
“托德确实说过这很方便工作,是最适合的状态,如果不是异地的话,就什么都耽误不了,能保留自己的空间,还能想见就见。哦对了,托德有夸过你工作很靠谱哦。”
转过几手的夸赞就像用来做炒饭的过夜米饭,跟从当事人的嘴里说出来比起来,多了一丝沉淀过后的风的味道。
严言明显对这样的夸赞很受用,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托德平常会夸他,当他出色地完成了工作任务的时候托德都会夸他夸得很及时,但从利亚那儿听到,还是很不一样的。
塔塔从外面回来得很是时候,她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托德怎么着了?”
利亚赶紧把塔塔座位上的包放到了靠椅背的地方,给塔塔腾位置。
“告诉严言他被老板夸了呢,上次在美国看马术比赛的时候,托德重点跟我夸了夸严言。我说我可不羡慕,我公司里也称得上人才济济,娜娜希文罗维也都特别靠谱,我们就像两个在攀比孩子的妈。”
“这话我下次要是去接你下班碰到了他们一定也告诉他们。”塔塔想着,自从官宣之后,她还没有去接过利亚下班,不过她自己都忙着出差,暂时也是没什么空闲的。
是时候展现出一些老板娘的做派了,塔塔想。
“是都当我不存在了是吧你们?”瑞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他们好像没有要主动邀请自己参与这场对话的意思,那可不行,今天他可是主角。
原本阿亨今天也在,不过比赛看到一半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叫走了,阿亨就拜托利亚和塔塔把自己的新专辑带给瑞。
他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看着利亚也不用担心塔塔投来的异样的目光了,在关系退回了朋友的状态之后好久,终于感情也退回了这个位置。
今天碰到她们两个的时候阿亨大方地送去了祝福,虽然这个组合他确实是没想到,但他依然为两个人感到高兴。
就是跟瑞和高恩一样,有些责怪她们没有在全世界官宣前告诉他们这些朋友而已。
“你们欠我一顿饭哈,等我从澳洲拍mv回来可要薅你们一把。”阿亨表情恨恨的,很有下定了决心的意味。
利亚没想到阿亨这么好哄,一顿饭就能哄好,跟瑞和高恩还真是不太一样。
一旁的塔塔倒是难得看见阿亨眉开眼笑的,她爽快地点头答应,一点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再给你带几瓶红酒,就是别开车来就行。”
三个人说说闹闹了好一会儿,这种纯粹朋友间的气氛她和阿亨都久违了,他们明显心情很好,不过瑞要是知道阿亨那小子比他先知道这两个人确定关系的细节估计会疯狂送阿亨白眼。
但没关系,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两个人特地这样嘱咐阿亨,不然到时候还得哄瑞。
阿亨的嘴严得很,像是一只只吃不吐的存钱罐,放在皇宫里,就是去为皇帝做最秘密的事情的人。
当然,现实并没有这么严重。
起码瑞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总该知道的,比如现在,离瑞最近的那盘清蒸鲈鱼刚刚端上来,才在厨房里淋上的油现在还冒着兹拉兹拉的声音,被热油烫过的葱和蒜末结合鱼肉的味道散发出分泌口水的香气。
但瑞的注意力很显然并不在那个上面。
他直接无视了从鼻子直窜脑袋的诱人的香味,好奇的力量似乎能轻松地扳过食欲,即使他经过两个小时的比赛和半个小时的包括领奖台以及采访在内的工作收尾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确实是饿了,但他觉得那不重要,比起吃饭,他更想立马就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利亚和塔塔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利亚和塔塔把她们两个人确定关系的来龙去脉跟瑞交代了个清楚,其间还想起了些塔塔没告诉高恩的细节,从马术比赛,到官宣文案,再之后的便没有了。
严言本来就是被宁拉来看弟弟比赛的,并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所以他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时不时地往自己的碗里和宁的碗里夹菜,提醒宁别忘了吃点东西。
可他越听越觉得奇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越听越放空。
因为这个故事里,托德的部分占了相当的篇幅,他不禁想到了他知道利亚官宣那天托德的表现,他很难不把这些联系到一起。
那些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依然隐隐约约可见的东西,那些能把利亚的故事和托德的故事联系到一起的东西。
故事说到利亚回到家的那段的时候严言已经没有在听利亚和塔塔说话了,他还是机械得把宁爱吃的夹到她碗里,但利亚她们在说什么他已经不在乎了。
严言好像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并且他知道不是他想多了。
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马术比赛之后他见到的托德表面上其实没有和以前的有太大差别,只不过他还是不经意间能发现托德的反常,不管是喝咖啡的时候发呆,还是会主动询问他关于他和宁的事等等。
这些反常都没有立刻被严言放进心里,因为大部分的时候,托德都非常正常,还是很工作狂,还是很幽默风趣,还是会在繁忙之余请他喝酒,还是会很及时地夸他工作做得超出预期。
但那些正常中的偶尔反常还是被严言从犄角旮旯里翻了出来。
看来他漏掉太多信息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