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房间号找到流云:一张桌子四个人在玩儿牌九,有一个在足疗店的床上休息。面孔不生都认识,但落雪没有打招呼。
“钱呢?”流云觉得落雪来送钱。
“没拿着!”
“那你走吧!”
落雪转身走出房间。到电梯口跨进电梯前落雪折回停留。
“如果再去找他,肯定会恼火发脾气!不去明明他的钱已经输了。跑业务一年都输给别人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落雪还是选择返回流云所在房间,想带他离开。
“你怎么着?”落雪询问。
“你走吧兄弟!”其他朋友让流云离开。
流云的确离开牌九桌,走到电梯口返回去上厕所。
“滚,你他妈的!”
落雪看着流云喝过酒,没有搭茬。
离开酒店来到大街上,流云又开始骂骂咧咧,落雪依旧没有搭话。
“你他妈的别跟着我!我哪个朋友你不认识?你给我来这套?嗯?”黑夜里流云的眼睛在路灯的映照下,像一头恶狠狠的狼。
“我为什么叫你,我不希望你输钱!孩子两千多的培训费我都拿不出来,我不希望你输掉!”疫情经济紧张,落雪一年发了三次工资,现在提钱就紧张。
“滚你妈的!”流云连着踢了落雪两脚,“你们家亲戚我一个也瞧不上!”
落雪心揪在一起,神经好像拉满的弓弦。在黑夜里什么也不想说,车来车往的大街。流云走到哪儿落雪跟到哪儿。
“你烦不烦?”
“你打电话有人来接你,我就不管了,你喝多了,我不希望你在大街上睡着出事儿。”落雪说完流云又一次拳打脚踢。这次落雪还手,可结果还是被打。
最后流云回到酒店,拿出房卡打开房间,原来他已经开好房间。或者发生过什么,落雪一概不知。
走进房间流云依旧在拉扯着落雪,落雪下意识的躲了。心里不想流云在接近她,有一种条件反射的排斥,其实躲开的不只是身体,疏远的更有心的距离。
“你装什么装!”流云以为落雪在装柔弱。
可是他不懂这一年落雪到底经历了什么:亲人的反目、加工点的工人事故、牙齿掉落、女儿集训接送、女儿中考、繁忙的工作、疫情防控、阳后的身心创伤、同学半夜的追账太多的压力,落雪快撑不住了。
男人只管发泄着情绪。
“老总,账我们结了,走了啊!”牌友告别。
“你结什么账?等着我吧!”流云因为喝酒说话不怎么流利。
“你,彪呼呼的,带这个娘们儿过来了!”面对牌友的讽刺,流云又开始骂落雪。
看着住下的流云是安全的。
“我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抱希望了!”落雪离开酒店。
走到大街上,漆黑的夜里泪水肆无忌惮的流着,冲刷着心里的委屈。
“这婚姻太没有意思,要他有什么用!不要也罢!”
落雪哭着拨通婆婆的电话,转述事情经过。婆婆并没有关心落雪有没有委屈,只是这儿子在哪儿?
“哪有夫妻不打架的!”
可是落雪卷了,心中的那个方尖碑刻着一个人,老公这个词再也不存在。
有些路,终成陌路;有些人,渐行渐远。
“老公,我爱你!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