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夜里风吹凉意,掀起刚出炉的菜香溢进屋内,直叫人狂吞津液。
宫斯年饿的迷糊爬起身,揉了揉还想睡的眼皮往外走去。
谢景身穿水墨色衣衫,撩起衣袖站在灶台边忙碌,高大的身影被锅内升腾的水雾袅绕,为他染上了些人间烟火气。
空气中回旋着柴火肉饭香,宫斯年真的饿极了,凑到他身旁瞧了瞧,松软肉块在调好的汤汁里沸腾浸化,香味浓郁扑面拂来。
“怎么醒了?还想等会叫你呢。”谢景侧头对他宛尔一笑,用筷子从锅里挑出小块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尝尝看。”
宫斯年一口包住,入口香软可口,他边嚼边揪着他的头发说:“真不错,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下厨,要是璃朝那些大臣看到他们陛下下厨,眼珠子估计都要飞出去了吧。”
“我会的可多着呢,年年可要好好瞧着。”
宫斯年丢给他白眼,这人可会藏了。
两人吃完饭,沐了个浴。
宫斯年也被薅了个干净,沉沉睡去。
另一处小院内
冯泰美头顶穿着根长毛笔,夜里挑灯绘图,手中毛笔在空中直打转,桌边铺着些零片设计图纸。
她低头构思,完全没注意到屋外油纸窗外停驻的黑影。
突然间,屋内被缓缓推开。
木门吱嘎声响在寂静的黑夜格外刺耳恐怖。
冯泰美瞬间抬头,高大身影孑然而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弧度,大步一跃落在她的面前。
她吓懵了,还没从他瘆人的笑容回神,一股大力抓住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摁在案桌上。
‘碰’的一声撞的哐当响。
谢景笑着迫使她以异常的弧度反弯着,右手滑出一把寒芒匕首扎在她身侧,将她左手压在图纸上,瞟了眼图画语气平淡说:
“我问你答,若回答的不好,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冯泰美嘴唇泛紫,在惨白的脸上更加恐怖。两手用力的抵抗,但她的力量在这危险的男人面前宛如蚍蜉撼树,做的只是垂死挣扎。
倏然男人手中力道松开了些,她贪婪的拼命吸着氧气,这种极致的死亡脱险惊的她冷汗涔涔。
空气中回荡的气鸣音听的只让谢景犯恶心,他真想剁碎啊。
“宫斯年和你说了什么?”
声音如同物坠冰河,渗着明晃晃的杀意。
冯泰美此刻怕极了他,脱口哑道:“他让我设计婚服!!你别杀我,我求求你了。”
谢景眼底闪过一丝柔情,转瞬即逝后,他明知故问道:“给谁设计的?”
“给你们,给你们设计的。”
冯泰美都快要死了。
妈的,宫斯年从哪找来的这个疯子?!
谢景手一收松开了她,转动手腕扫了眼桌上图纸,冷淡道:“那就好好设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应该清楚。”
冯泰美无力的滑落于地,匍匐颤抖道:“是,我明白,我明白,绝对不乱说话。”
谢景拔出匕首,走出屋外隐入黑夜之中。仿佛此人从未来过。
“靠!宫斯年知道他真面目吗?这不是个神经病是什么?这么恐怖,他可真惨。”
好像,她自己更惨吧……
冯泰美踉跄站起身,揉着发痛的喉咙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无声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