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行拉起庄筱婷的手：“姐，我们回家。”

庄筱婷脸上还带着红肿的指印，眼睛里蓄着泪水，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她点了点头，跟着黄景行往外走。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窃窃私语声不断。

“这家人真可怜。”

“老两口太不像话了。”

“以后可得离他们远点。”

黄景行挺着胸膛，带着庄筱婷穿过人群。

他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背后那些复杂的目光。

有同情，有鄙夷，也有幸灾乐祸。

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身边这个默默流泪的姐姐。

三人出了小院，走到街口。

太阳比刚才更毒辣了。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与小院里的压抑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坐10路车。”

庄图南打破沉默，率先走向公交站牌。

黄景行扶着庄筱婷，跟在后面。

庄筱婷低着头，一言不发。

黄景行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紧紧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些力量。

公交车缓缓驶来，车上乘客不少。

车厢里汗味、柴油味和各种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黄景行护着庄筱婷，好不容易挤到后排的座位。

庄图南则独自站在一旁，紧紧抓着扶手，脸色阴沉。

车子启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车窗外，街景飞速倒退。

黄景行看着庄筱婷红肿的脸颊，心头涌起一股怒火。

他转头看向庄图南，语气不善：

“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庄图南避开他的目光，低声嘟囔：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黄景行眉头一挑，冷笑一声：

“过去了？”

“你妹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呢！”

“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庄图南脸色一僵，有些恼怒：

“那你想怎么样？”

“跟爷爷奶奶吵架吗？”

“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黄景行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是想吵架，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我……”

庄图南语塞，眼神闪烁，显得更加烦躁。

他抓了抓头发，语气烦闷：

“我当然是站在你们这边，可爷爷奶奶毕竟是长辈……”

黄景行打断他：

“长辈？”

“长辈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长辈就可以随便侮辱人吗？”

“我没说他们可以随便打人！”

庄图南提高音量，引得周围乘客纷纷侧目。

他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我只是觉得，事情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黄景行嗤笑一声，反问：

“一家人？”

“你觉得他们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吗？”

“他们眼里只有爸的工资和一味地付出，只有你这个品学兼优的大孙子。”

“还有那个所谓的‘体面’！”

“我才来两天，都知道爷爷奶奶是什么德行，他们就是吸血鬼！”

黄景行顿了顿，继续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要维护爷爷奶奶我不拦着你，但是，我维护我姐你也别拦着我。”

“对我来说，爷爷奶奶就是陌生人，”

黄景行指了指庄筱婷，

“我姐被爷爷打了，你作为大哥就知道捣糨糊？”

“你如果是个女生，我想爷爷奶奶也不会待见你。”

黄景行说完，扭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庄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