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丫丫怎么样了?病好了吗?”
张小树见娘亲赵氏走了大门,当即眼眸一亮,急冲冲就跑了过去。
赵氏板着脸,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把,“臭小子,可真没良心,娘亲都不问一声,尽关心丫丫去了。”
“嘿嘿。”张小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眸咕噜一转,转身倒了杯水递给赵氏,“娘,喝水,你饿了吗?厨房里还有红薯,爹他做饭可难吃了,是大哥煮的。对了,丫丫她们吃过了吗?”
赵氏气笑了,方才她还以为这小子关心她呢,可谁知道三句不到,话又转到丫丫身上了。她猛地拍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丫丫吃过了,这几日养养就成,你可别淘气过去闹她,要是吵着丫丫,看我不抽你。”
说完,赵氏也不管张小树,直接走到屋后,张大山正在那削着竹片,那是用来做背篓与篮子的,一旁还放着几个编织好的篮子。这篮子送到县里,也就三四文钱一个,也算是她们家为数不多的收入之一了。
“回来的时候,我见有些人家开始收谷子了,我门家的啥时候收?”赵氏问。
“明日吧,佑哥儿那里怎样了?”张大山一早就去田里看了,田里的情况虽然比不上丰年,但也不错了,趁着天气尚好,早些收了早些安心。
“唉!”赵氏将医馆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越说心里越堵,最后忍不住嘀咕着,“其实让丫丫去方家也好,没准就能选上呢?这样她的病也就能治了。”
张大山一听,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傻话!丫丫可是佑哥儿家的,哪能说卖就卖?再说,佑哥儿也可怜,丫丫就是他唯一贴心的亲人了。”
赵氏幽幽一叹,她又何尝不知?可是唉!
“我知道,我也心疼这两孩子,不说了,我去厨房收拾一下,方才树哥儿还说你做饭难吃,厨房没准乱成什么样。”
“臭小子!也不知是谁吃的最多!”张大山嘟囔了一句,接着干起活来。
斐家的屋子虽然是茅草屋,但地方还是蛮大的。两间屋子一间堂屋,一间厨房,屋子前面是简陋的泥砖墙,约有一人高,只能说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屋前是宽阔的院子,很干净平整,大门旁还有一棵大树,绿葱葱的,也能为庭院遮阴挡雨。至于屋后则是一亩菜地,这会儿菜地上种的几乎都是白菜,毕竟入秋了,很多菜都种不了了。
颜初雪的房间与斐祈佑的相邻,屋子里头只有一张木床,上面放着一床花色的薄被子,床的旁边有一张旧桌子,上面放着一盏油灯,一把木梳。屋角处还有一个破旧的衣橱。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许是药的缘故,回家之后,颜初雪很快便躺下睡着了。直到中午,斐祈佑端来一碗鸡蛋羹和一碗清粥,食物的味道很快唤醒了颜初雪。
“佑哥哥,这哪来的鸡蛋?”颜初雪望着那碗蒸的很是好看的鸡蛋羹,双眸亮晶晶的,感觉口水都要来了。
“赵大娘给的,说是给你补身子,还有几个呢,够你吃几日的了。”斐祈佑柔声道。
颜初雪点点头,用勺子挖了一口送去嘴里,鸡蛋的鲜香瞬间占据她的味蕾,好吃的令她睁大了双眼,接着又吃了一口,喝了一口粥,忽然她猛地想起一事,“佑哥哥,你吃了吗?”她问道。
“吃过了。”
颜初雪瘪嘴,信他就怪了。云河村里的人多数都是吃两顿的,像自家这种情况更不用说了,在原主记忆中,斐祈佑一个半大的孩子管着家里的两亩田地,虽然有张伯等人的教导帮助,但产量还是很低。
颜初雪记得,自从颜氏去世之后,她就很少吃饱一顿饭了,更别提斐祈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