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床头的柜子里有,我只抽那一个牌子的烟。”
燕淼又开口道,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难为情。
站在一旁的李山听到后赶忙到卧室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找出一个白色的烟盒,拿过来递给林默。
林默接过一看,是进口的七星牌香烟,细支的那种。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了燕淼,又帮她点燃。
燕淼猛的吸入一口香烟,吐出,闭眼沉思了一会后,猛然睁开眼,开始娓娓道来:
“我是甘南省人,当时家庭成分不好,不爱读书,也不爱种地,那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盼着找个成分好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
76年,就是文化大G命刚结束那年,我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人长相一般,年龄要大我10多岁吧,他说自己也是成分不好,是知青下乡,家里有人在城里当大官,等平反了一定他也会回城里当官。
那时我就觉得他跟我一样成分不好,像是遇到了同类人,什么都愿意跟他说。
他知识渊博,谈吐不凡,好像什么都懂,一点不像是平常人,而且出手非常大方,不管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买。
突然有一天,他找到我,说他要回乡了,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还说只要我跟着他,以后一定会成为官太太。
当时我刚20岁出头懵懵懂懂,从家里偷了点钱就跟着他来到了新郑。
可到了新郑后他就变了一个人,直到他把我关在一处农家院的菜窖里,我才知道自己被骗,哪有什么官太太,全是他骗人的借口。
我拼命的喊救命,可换来的是一顿毒打,再喊再打,直到他们打累了,我嗓子再也喊不出声。
没过几天,菜窖里又进来一个女人,也是被他用同样的办法骗来的,一打听跟我还是同乡,她就是苗秀娥。
一开始我们两个还相互鼓励,相互打气,商讨着哪天抽机会一起逃出去。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地窖里也不断有人进来,甚至于后来小小的地窖里关押着我们10多个人。
那么多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尤其是夏天,空气污浊的简直没法闻。
我们女人每个月还来那个,你懂的,这种环境下有好几个生病的,就是这样他们每天只给扔一个窝头,还是长毛发馊的那种,想想那时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燕淼回忆起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眼泪不住的滴落下来。右手的烟也只抽了一口,一直自己燃烧着,直到发热烫手,她才慌忙扔掉。
林默见此又让李山找了毛巾,让其擦泪,并又给燕淼递上了一根烟。
“谢谢... ...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地窖里有两个人咽了气。也是这个时候,我发现苗秀娥变了,除了容貌没变,她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男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帮着管理地窖里的女人,甚至还在地窖里挖了两个大坑,把死的那两个人埋了进去。
我再跟她商量逃走的事,也被她告诉了那个人,而我则为此招来更狠的毒打,半个月都走不了路。”
林默听到这也明白这个苗秀娥一定是从这个时期患上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目前这个病症目前在国内还没有好的治疗方法,要想让她痊愈招供估计很难。
“我躺了半个多月,在阎王爷那里走了一圈,我自己都没想着能活过来,从那时候起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从这个地窖出来,一定要当人上人。
于是不管做什么,我都抢着做,帮着苗秀娥一起管理这群女人,也逐渐的得到了那个男人的认可。
后来,大多数不听话的女人都被送走,我跟苗秀娥被留了下来,一开始那个男人还防着我,不过随着时间久了,他也开始逐渐信任我。
直到10年前,我被安排到了开元这边,我才脱离了他的掌控。
自从来到开元,我才知道什么叫生活,以前我连活着都算不上。
我现在一年能弄个20-30万,花5万美容,再花5万找男人,我已经实现了我的誓言,要不是遇到你们,我已经是人上人了。”
燕淼说着说着突然变的兴奋,最后的话甚至是喊出来的。
林默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既可恨,又可悲,唯独没有一丝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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