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的话,可以把舵交给我,我能帮你找到它,它和我们在同一片海域。”维炽佩拉看着远处的海平面道。
文砯早就离开了桃阜亭,思来想去自己也没什么去处,便直奔大江入海口的东启亭,沿着邹润走过的路找了过去,后来打听到邹润那趟船已经中转罗刹江出海了,自己想给她发灵言信问问位置,但是又想到,突然跳出来,站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
纠结了片刻,文砯便打好了主意,出海,不管能不能找的见人,先试试航海的感觉总是不会错的,在东启亭登上一艘航船后,他靠在船边的护栏上,任凭海风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心情很是愉悦。
“想想出现在她面前后她喜出望外的样子,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文砯摸出村正胁差,用这把自己在石窟中得来的战利品,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
“在罗刹江、盐亭啊,要去寻找传说中的瀛洲。”文砯看了看邹润给自己的最后一条位置消息,“她去瀛洲,应该是为了玉醴泉吧。”
陆处之的年纪已经很大,七十多岁的老人,而且年轻时重义气,致使受过重伤,现在时不时的旧伤复发,腰腿疼得厉害,各种手段都治疗不好。据《太平御览·卷八百五·珍宝部四·玉下》引《十洲记》曰:瀛洲有玉膏如酒,名曰玉酒,饮之令人长生。文砯思来想去,邹润最有可能去寻找这座传说中的仙山琼阁去了。
自东启亭出发,沿东南方向过了东海,文砯就遇到了这辈子看见过的最嚣张的一伙强盗,乌黑的船,挂着骷髅头下是一对刀剑的海盗旗,这艘船很快,迅速就追上了自己的商船。
如果甘舧就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悲鸣神鸦号。只是,现在,这艘船的船长是石远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远君,远离了君子,自然就是小人了。石远君也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和甘舧比较,石远君更阴险、狡诈、残暴,他曾经在甘舧手下充当大副的时候,就经常帮他处理一些肮脏的事务,心性也在这个过程中磨砺得更加冷漠,直到他感觉时机成熟后,趁着甘舧下船饮酒作乐的时候,控制了这艘悲鸣神鸦,将它偷走了。
悲鸣神鸦速度很快,船舷炮有36门,没有船艏炮,虽然火力稍显不足,但是也比商船火力猛得多了,毕竟它也是海上性能最优异的海盗船之一了。
在炮声响起的时候,悲鸣神鸦还在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但是很快就冲近了商船,海盗们纷纷跳上船,见人就砍。
喊杀声,灵火铳的爆破声,炮弹砸断桅杆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船上时刻都有反抗的人被一刀贯穿腹部,丢下海喂鱼,其中大多数都是出海的客商,并不能形成有效杀伤。各种价值不菲的货物都被这些野蛮的家伙粗鲁的塞进腰包,就连一些金银制品的酒壶,杯子也都被踩扁了,打包带走。
“这些家伙带的护卫真是酒囊饭袋,就连这么一场劫掠都摆不齐,不会多付点钱请些厉害角色吗。”文砯抱怨着,手里数十张缩骨符直射而出,就有好几个海贼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他们的骨骼被挤压在一起,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溢出来的剧痛。
这场厮杀结束的并不快,因为海盗们只是为了钱,不敢将船左舷的18门大炮火力开满,同时为了防止这艘商船逃离,有好几门炮发射出了锚索,紧紧拉住了商船,不给它转舵的机会。
和海里被浪花冲的四处翻滚,被鲨鱼啃咬的翻车鱼一样,这艘商船也承受着鲨鱼一样的海盗的撕咬,这口撕咬几乎能扯下全数脂膏。
石远君自然是注意到了文砯的,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能放倒自己十几个船员,并且不伤他们的性命,而且,这是个身负寄宿灵的狠角色,一般来说,这种角色可是轻易动不得的,尤其还是和那些陆地上的阴阳亭长扯上关系的,实在决定要动手,就得花些手段,合情合理的杀死他,免得惹一身骚。
“这位少爷,且稍稍住手,我们只是做些没来路的买卖,万不会对少爷动手,还请住手。”石远君朝着文砯高叫了一句,然后迅速奔过去,同时呵斥着手下,“你们这些蠢蛋,快将伤员拖下去,莫冲撞了这位少爷。”
有一个不开眼的在文砯手下吃了亏,心下不服气,摸出灵火铳向文砯开了火,瞬间就跟着响起一声灵火铳的声音,那人就被石远君一枪打爆脑袋,鼎境的修为连同他的生命顷刻间化为乌有。
“没脑子的东西。”石远君骂了一句,然后笑着向文砯招呼道,“小杂种不听命令,没伤着您吧?”
“没有。”文砯摇摇头,刚刚那枚弹丸打过来的时候,自己也直射出了一张符箓,两者在空中相撞,引起了一阵爆炸。
“还请不要生气,这帮小崽子都是不听话的......”石远君谄媚道,“不知道您是从哪里来的,这海上,像您这样身份的人倒是不多见。”
在完成劫掠后,这帮海盗自然就请走了文砯,至于商船,自然也没有击沉,毕竟自己只是求财的,并不是为了杀人沉船,在石远君眼里,虽然这个年轻人修为低了些许,只有鼎境,但是他身体里能寄宿亡灵,总该能算是小说里的主角了,这样的家伙,还是尽量不要得罪了。
在悲鸣神鸦号里,文砯得到了石远君的盛情款待。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石,名远君。是这艘悲鸣神鸦号的主人,如你所见,我们干的是一件不光彩的营生。”石远君举起一杯酒,向他致意。
“姓文,文砯。”文砯举起酒杯,和他撞了一下。
“可是文鸢的儿子?”石远君问了句。
“你认识他?”文砯有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