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砚沉听了,悔的要命,黎初安慰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至此,黎初才开始了他真正混吃等死的美好生活。
*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新的春末夏初。
黎初算是彻底抛弃了前两世早起的生活习惯,这会儿已经睡到了午间。
他躺在院子里,想着昨晚天刚黑不久就上床歇息,怎么也想不清为何能睡到现在。
他觉得手里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拿,冥思苦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他的扇子呢?
于是他朝屋内大喊,“那什么……白及!可有看到我的扇子?!”
白及整理好床铺,拿着折扇出来,一脸无奈,“公子,你刚才漱洗前叫我帮你拿着呢!怎得就不记得了,是不是哪天,你连白及的名字都要忘了?”
黎初嘿嘿一笑,他能说刚才确实一度没想起他的名字嚒?
他接过折扇展开,看向扇面的桃花,眼里浮现出怀念的味道。
不知今年,可否回药王谷呐,想必此时,药王谷又是一片粉色的海洋吧。
黎初动了动鼻子,对白及说:“我好像闻见了桃花的香气。”
白及弯着眼,笑道:“公子是想回药王谷了罢。”
黎初晃了晃折扇,“自然是想回的。”
白及回:“几日前,齐誉师叔传信来,给公子细细说明了谷中一年来的变化,也算是缓解公子的思乡之情了。”
黎初笑了笑,想起师叔所说的,谷中倒是没什么大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施栩。
施栩已经离开药王谷半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虽然黎初能猜到他应该是回南朝了,但却再也不方便写信联系了,谷中之人,大概也联系不上他。
黎初还在想着施栩,白及突然向院外出声招呼:“王爷回来了。”
“嗯。”
江砚沉这一年来天天守在侯府,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只是因为他们经常见他,如果要是外人见了,定要惊讶于这个男人身上已经具备的以往绝对看不到的沉稳和温柔。
他踏进新修的院门,这个院门是黎初执意要修的,以至于现在黎初的房间和小院,就像在侯府里隔开了一个新的地方一样。
江砚沉见黎初躺在槐树下看着他,他走过去,将一旁的披风展开盖在黎初身上,才开口:“莫贪凉,当心受寒。”
黎初不当回事,只笑嘻嘻道:“皇上宣你进宫,可有要事?”
这一年,皇帝已经对江砚沉的泼皮耍赖擅离职守见怪不怪了,一般没有重要事情不会宣他入宫。
江砚沉将黎初摇扇子的手拦下,把扇子从他手里拿下来,放至桌上,状似严肃训导:“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到酷暑炎夏,不要扇风。”
黎初咕哝一声:“你有说过吗?”
见江砚沉要发怒,他连忙摆手,“好好好,不扇就不扇咯,啰嗦。”
江砚沉这才作罢,他继续道:“皇上说南朝使者于这月廿五来朝,要我一齐同礼部共策这次外交礼事。”
“南朝使者?!”黎初惊呼。
江砚沉觑他一眼,疑道:“如何?”
黎初问他:“可有说使者具体是何人?”
江砚沉摇头,“皇上只说这次会见要以国宴之礼招待,给礼部所批的款项与权利也极为隆重,想必所来之人身份地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