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和剑息跟在他身后,保持着戒备。
永清酒楼二层,一群少爷们正嬉闹喝着酒。
宋向逾从酒桌上抬头,就见江砚沉坐在窗边喝着酒,也不说话。
他笑着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跟失恋了似的,怎得满脸哀怨?”
众人闻言,皆齐刷刷抬起头看过去,啧啧称奇,人群中有人打趣:“这春天已过,王爷怎得就开始怀春了呢?”
众人都笑开了。
江砚沉脑中正在想着那天那人闭着眼心甘情愿把命给他的样子,闻言心尖一颤。
他脸色瞬时阴沉下来,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环视一圈,那些人立马埋下头,安静如鸡。
宋向逾见了哈哈一笑,调和气氛道:“王爷的事,岂是你我能多嘴的?来来来,喝酒吃肉。”
众人拿筷的夹菜,没拿筷的斟酒,好一阵忙乱。
宋向逾坐到江砚沉身边,小声问他:“咋了这是?”
“无事。”
江砚沉吐出两个字后,正要起身,余光却扫到了楼下街边某处,他顿了一下,片刻后又坐了回去。
“??”宋向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目露惊艳,出口夸赞道:“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他又看眼江砚沉,问道:“这便是侯府那位?”
江砚沉盯着那处,只点了点头。
黎初到处转悠着,东看看西逛逛,悠闲不已。
眼见前方有一个糖人摊,他正要过去,却突然被剑息扯住胳膊,后退了几步,他一站定,就见原来所站的位置被泼了一地水。
他见此倒是不慌不忙,先是扯开折扇摇了摇,才抬头往上看去,那二楼窗边江砚沉就坐在那里,手上拿着空碗向他举了举,脸上状似还有未浇到人的遗憾。
他旁边又陆续有人冒头,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江砚沉动了动嘴,朝黎初朗声道:“不好意思,杨小侯爷,本王以为楼下只有流浪的猫狗呢,却没想你在下面,失礼了。”
宋向逾微笑看着这一幕,身边的少爷们开始了肆无忌惮地嘲笑。
黎初从容不迫,回道:“原来是王爷,失礼也正常。”
“噗…哈哈哈。”宋向逾没控制住,笑出了声,这人可太有意思了,
江砚沉脸色铁青,其他人都呆住了,这人哪里来的胆子,敢这样跟王爷说话!
黎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连忙转身,准备趁着江砚沉不注意,溜之大吉。
“杨景川!”
背后传来一声怒吼,黎初不但没停,反而加快了动作。
“你敢走?!”那饱含怒气的声音里面,多了一丝威胁。
黎初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对江砚沉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上来!”
黎初听话的上去二楼,白及跟剑息被拦在了楼下,“公子……”
“无碍,别担心。”
他仍然提着鹦鹉,晃着折扇,慢慢吞吞地走上了楼梯。
那靠窗雅座间,江砚沉坐于窗边,他身着靛蓝长袍,敞着外衫,曲着一条大长腿,蹬在椅子上,沉着脸,目不转睛看着那缓缓走上前之人。
黎初在一群人自动分开的一条道中间停下,站定打招呼:“王爷安好。”
众人纷纷望向窗边那人。
江砚沉冷哼一声,“有你在北城,本王怕是安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