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是为了自保,为了大义。这杯茶,我敬你,我先干为敬,一来是给我以前的误会赔个不是”
“二来也是为这次冒冒失失参与调查你这事儿,向你道个歉。”
说完,一仰头,把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祁同伟一看,连忙招手叫服务员:“来,把茶撤了,换上五粮液,喝茶哪能喝出气氛来,咱今儿个得喝点酒。”
服务员手脚麻利地把酒拿来,高育良也没推辞,点了点头。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连着干了几杯白酒,这白酒一下肚,那股子热乎劲儿就上来了,之前的隔阂好像也跟着酒气一块儿散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热络起来,就跟回到了以前师徒情深的时候,有说有笑的。
酒过三巡,高育良放下酒杯,看着祁同伟,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提醒道:“同伟,你这次虽说暂时脱险了,可你也把沙瑞金给得罪了,他可不是个善茬儿”
“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你,往后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儿,小心着点儿。”
祁同伟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一仰头,又干了一杯酒,豪迈地说:“高书记,我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沙瑞金这次想用贪污和杀人的罪名把我整垮”
“结果呢?还不是没得逞!我还怕他啥?”祁同伟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透着股子自信,好像啥事儿都难不倒他。
高育良看着祁同伟,眼里满是钦佩,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子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还能这么沉稳,心里头跟有定海神针似的,啥事儿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高育良忍不住感叹道:“同伟,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我都没想到,你三年前就开始布局了,连赵瑞龙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他还以为你乖乖收下了他的礼物,实际上呢,你早就把那些东西都买下来了”
“留着后手,这心眼儿,一般人可比不了。”
祁同伟听了,笑着摆摆手,谦虚地说:“高书记,我这也就是做点自保的准备,没啥大不了的。”
高育良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同伟,你比我强多了,你才是我的得意门生。就说陈海吧,我一直觉得他有两下子”
“可现在看来,他就是个志大才疏的主儿。他能当上反贪局局长,还有吕州市长”
“靠的全是背后的关系,没一点真本事。刚到吕州,就想着要开启啥‘陈海时代’”
“你瞧瞧,多可笑啊,没几天就闹得灰头土脸的。”
“还有那个侯亮平,在京城的时候,确实干得风生水起,查了不少贪官,破了不少案子。”
“可一到汉东,碰上你,就跟霜打的茄子——蔫了。他四次查你,四次都败得底儿掉。”
“第一次被送进看守所,第二次在宾馆被骚扰,第三次被逼着写道歉信,这次更惨”
“给你下跪磕头,还吐血入院了。跟你一比,他差太远了。”
高育良一边说,一边摇头,脸上带着点不屑。
祁同伟和高育良再次举杯,祁同伟看着高育良,意味深长地说:“高书记,您也知道,政坛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以前咱们是师生”
“相互扶持,相互帮衬,那感情深着呢。虽说现在咱们各为其主,分属不同阵营”
“可有些事儿,咱还是可以合作的。”
祁同伟这话一出口,高育良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他知道祁同伟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这是在给他暗示呢,可这暗示背后到底啥意思,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这官场啊,真是比那唱戏的戏台还复杂,一步错,步步错,得时刻小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