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的到来,给这个原本平静的街道添上一股紧张的氛围。路过的车辆纷纷减速,行人们也不约而同地停在一旁让出道来。
没人在意人群中那个兜帽墨镜的红眸少年,他背着一个细长的包裹,手正缓缓覆上包裹的一头。
在这个寂静的气氛里,总统艾略特走出了中央法庭,身穿一身笔挺的西装。尽管他已经年过七旬,但他的身姿依然挺拔,透着一种坚定和威严。
艾略特环视四周,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习惯了这种场景,从政治家到总督再到一国元首,他曾面对过各种形势,经历了无数的考验。而今,他所站立的这个位置,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荣誉和权力,更是他心中对国家和人民的责任。
反对者,皆有罪。
这双饱经风霜的手沾上了无数人的鲜血。
他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而不可预测的,但他从未退缩过,也从未迷失过。
尽管周围的人群不情愿地注视着他,但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艾略特知道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引起争议,但他不能让自己受到外界的干扰。
总统艾略特拄着拐杖迈出坚定的步伐,走向那些等候已久的军警。
他们默契地打开人群,给予艾略特通行的空间。
随着总统艾略特的离开,人群中的不安逐渐平息,众人屏息凝神注视着他的背影。
在众目睽睽之下处死那些所谓的“害虫”,此举将彻底动摇第三战线在民众眼里的根基,更能彻底斩灭革命的火焰。
“总统,刑场准备好了。”
艾略特环视四周,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出现一般,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真是令人失望啊……第三战线。
难道在你们的眼里,这些人的死也比不上你们崇高的理想吗?
可悲至极。
他冷笑一声,用不大的声音对军警说道:“好,那就两点开始吧。”
一位身着红色护甲的军警点头,大手一挥。
一个长方形的地块从法院门前升起,它的体积足足占据了半个广场,就如同一堵墙似的伫立在那里,散发着一种沉重而又肃杀的味道。
地块上方是一座囚笼,里面的人都被绳索捆在一座座十字架上。
他们身上穿着白色的囚衣,脸上都没有血色,只能虚弱地张开嘴像一条条刚上岸的鱼那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囚笼的两边站着十几个军官,他们神态冷峻,目光犀利,手握武器,严阵以待。
戴着兜帽的少年暗暗咬紧牙关,握住包裹的手掌微微泛着白色,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膛蹦出来似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他的手掌上布满了汗水,心脏快速跳动着,仿佛要从喉咙深处冲出来一般。
少年紧紧抿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恐惧、担忧或是不忍的神情被别人察觉到。
不!不能慌!
现在的位置离刑场还是太远了,如果这时候露出破绽的话,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少年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情绪波动,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从容。
他的目光落在囚笼的那些被绑缚的囚犯上,那个红发的中年男人显得格外显眼。
是父亲!
他的心痛苦地颤抖着,恨不得马上飞扑到他的身边。
终端上显示时间已经悄悄地来到了1: 57。
没时间犹豫,唯有放手一搏!
此时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感觉自己的身躯也随之燃烧,眼里的血红更深了几分。
他的双拳紧攥,指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晴,原谅我。
这是我此生最对不住你的事……
唰——
只听一声脆响,包裹着唐刀的布条刹那间碎成了一团布屑。
沾了主人的血,刀身发出嗡嗡的响声,似乎也被主人激荡的情绪感染。
他的手腕轻轻一扭,刀身划出一道弧度,在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穿过人群的缝隙,一个闪身的功夫逼近最外围的军警。
"有人劫法场!"几位反应快的军警发现了他,立即举枪瞄准。
然而那些外围军警用到的老式仪仗枪年久失修,只听几颗弹壳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视野一瞬间被夸张的火舌所占据。
军警们正在诧异少年惊人的移动速度,下一刻少年便从身侧一闪而过,眨眼间就消失在另一侧的人潮之中。
军警们这时才如梦初醒般摆开阵势,几位穿着战术护甲的士兵不顾一切地挤开一条路直奔这头,踩伤、挤伤无数,场面一度混乱到了极点。
他们手中的枪械毫不留情地喷射出一道道火舌,密集的子弹像是狂暴的暴雨,扫射着周围的人们,一些躲避不及的民众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
人群中响起一片哀嚎,有些胆小的妇女都吓哭了,有些男性甚至吓晕了过去。
但这并不影响少年的脚步,他在这片嘈杂中穿梭于各个角落,动作轻盈得像是在做体操一般,悠然自得的身形宛若一名游魂般来去自如,只有那些在后面追赶的军警才知道这速度有多快。
而他手中那把唐刀自始至终只饮过它主人的血,锋芒内敛从未释放过多余的剑意。
他用之字形的路线一路躲过狙击枪的子弹,躲过那些机枪和重炮的扫射,躲过那些士兵们的追捕,像是猫抓老鼠般戏弄着敌人,在那些士兵绝望的啸叫之中,一步步朝中央的囚笼靠近。
那双血红的瞳颤抖着,带着少年压抑到了极点的怒意。
腐朽至此的国家机器……就让我来为你奏响最后的安魂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