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眼泪从陆珊珊脸上流下来。
她终于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珊珊,你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又何必如此仓促的定下婚事,这对毛公子,也不公平。”
林诗诗扶着她坐下,在她旁边道。
“母亲说,祖母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行了,她不想耽搁我的亲事。”
???
林诗诗蹙眉。
“珊珊,祖母得郝大夫调理,已经见效,应无大碍。”林诗诗道。
这一点余氏也是很清楚的,何至于急迫至此。
“母亲说,老人家的身体,不好说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守孝一年。”
陆珊珊嘤嘤嘤哭泣。
“既然已经定下来了,你就听母亲的话吧。毛公子也是很好的。”
“我……我知道。我只是心里难过。”
好不容易打发走陆珊珊,林诗诗吐了口浊气。
“张妈妈,毛府要办喜事,估计缺人手,你让丁嬷嬷想办法进去做个帮工。”
养了这么久,这颗棋子要用起来了。
“好。之前听大奶奶的吩咐,丁嬷嬷早就与永定侯府的后厨攀上了交情,应该不是难事。”
张妈妈道。
陆珊珊不去见王寂川以后,丁嬷嬷也闲了下来,但林诗诗仍然给她月银,让她等着听吩咐。
不干活照样有银子拿,多美的事。
她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绣点东西,增加收入。
当天晚上,陆昶回来了。
他话还是不多,但林诗诗觉得,他身上少了以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甚至眼睛里还有一丝温柔,但等她捕捉的时候,他往往又垂下眼睑,或者别看眼睛。
“我刚去祖母那里了,祖母好多了,这次,多谢你了。”
他接过林诗诗递过来的家常服,说道。
“我也没做什么,都是芳姑姑照顾得好。”林诗诗道。
他微微一笑,抿唇看着她。
就寝尚有些早。
“大爷,不去书房吗?”
林诗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书房,书房有些冷。”陆昶道。
“那我让春雨生个火炉。”
“不用。今晚没有公务要处理,我就在这里看会书。”
陆昶让安庆送了两本书过来。
春雨给屋子里多点了个蜡烛,亮堂堂的。
林诗诗见他坐在桌边很认真的看书,她平时也会看话本子,这会不好意思拿出来,就在旁边绣荷包。
林诗诗却一直在走神,陆昶也注意到了。
“娘子心里有事?”
“大爷,我心里隐隐不安,总有些担心祖母那边。祖母为我们的事,得罪了母亲,母亲会不会记恨她老人家?”
陆昶放下手中的书,半晌没有说话。
“我让安庆派个暗哨在那边看着点。父亲还算孝顺,她就算有那个歪心思,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林诗诗听他要安排人过去,心里立马安定了许多。
“娘子,你这荷包绣给谁的?”陆昶突然问道。
林诗诗抬起头,一时怔住。
“这……我还没想好呢。”她就是打发时间。
“我看这颜色很好。”
陆昶看着她手里的紫色荷包,上面已经绣了半只蜻蜓。
“大爷喜欢?那我送给你可好。”
林诗诗顺口道。
“那多谢娘子了。”
陆昶说完,继续看书,嘴角却微微上扬。
林诗诗一边绣着,一边想,上次出府那天,托芳姑姑送过他一个荷包,也没见他戴过啊。
一个荷包而已,他既然开口,就给他好好绣一个。
她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