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8月17日,中国国民政府发表对苏联交战宣言。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报纸上陆续报道,东北军在北方边境苦战。全国各地的声援东北军收回国家主权、收回路权的游行活动此起彼伏。但是沈阳却接收了不少前线下来的伤兵。
少帅张学良收回中东路的决心越来越大,可日本人也加大了保护南满铁路的动作,不断从日本本土调兵到东北来保护自己在中国所攫取的利益。
把佳媛送去北平上大学后。张家卫回来已经有将近两个月了,自己和蔡智堪一起从日本带回来的田中奏折上交少帅后,就没了下文。少帅后来只是派人送过来一本加盖绝密印章的中译版本,完全没有把田中奏折公布于众的措施,也就失去了把日本觊觎东北,妄图亡我中华,称霸世界的野心昭告中国,大白于世界的意义,这让自己很郁闷。
张家卫突然想到了报社,而且是想到了远在南京的报社。既然在沈阳的报纸都没有登出关于田中奏折的消息,那么可能就意味着,少帅张学良并不想让它在沈阳公布出来。即使自己把消息漏到沈阳的报纸,他们也未必敢刊发出来,那自己只好把它捅到南京的报纸上。对,想好了就干。可让张家卫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把那个版的田中奏折放得好好的,可是自己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张家卫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电报局给远在南京的时事日报社打电话找在船上碰到的陈清。可结果却是让张家卫既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自己要找的陈清真的在报社工作;失望的是,陈清当时没有在报社,张家卫只好跟报社的接线员约定第二天早上九点,有一个叫张家卫的人有急事找他,让陈清在电话旁等他。
第二天早上,张家卫早早的来到了电报局,如约定在九点给陈清打电话。
当陈清在电话里听到张家卫的声音的时候非常激动,二人分别简单介绍一下分手后的情况,陈清说道“家卫,你这么急着找我,肯定是有要事,那就说吧。”
张家卫说道“哥,你听说过田中奏折吗?”
电话那边的陈清半天才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张家卫说道“受人之托,我把它带回来的。”张家卫可没有说,他和蔡智堪一起带回来的。他并不是想把这份儿功劳都据为己有,而是出于保护蔡先生的目的。
陈清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会儿,显然是在组织词语,字斟句酌地说道“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那么你一定知道它的价值。”
张家卫说道“正因为我知道,我才想让它早日公布出来,让全国人民,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日本的狼子野心。”
陈清说道“像田中奏折这种消息对中日两国都是最高机密,什么时候发表、公布,已经不是我们报社能说的算的,这都得由中央政府决定。另外,这还有一个要保护消息渠道的问题。发表时间和获得时间差异越大,提供消息的人员越安全,日本的特高课越不容易追踪。”
张家卫疑问道“特高课?”
陈清说道“就是日本的特务组织。比如你在日本的逗留时间不长,你所接触的人员会很少,再去掉几个不可能接触到田中奏折的人,那么怀疑的对象就已经很少了。这还是我做为一个记者的分析,如果要是特务组织,那么他们会更加高效准确。”
听得张家卫后背直冒冷汗,半天也没有回答。
一直没有听到回应的陈清,在电话中说道“家卫,你在听吗?”
张家卫忙说“在,在。”
陈清说道“上边的大人物虽然有些浑浑噩噩,可不全是酒囊饭袋。他们肯定会在认为适合的时机同意我们进行发表的。”
张家卫本以为自己考虑的已经很周到,在人来人往的电报局打电话,不会轻易被人查到,没想到叫陈清几句话说得冷汗直冒,直后悔自己的莽撞,没有考虑到蔡智堪的安全以及这条情报渠道,险些铸成大错。
在焦急的等待中,张家卫终于在十一月初把福尔曼等了回来。二人立即把五百只18冲锋枪,五百支十发的盒子炮送交东北军的军需部。可是二人却连少帅的面都没有见着。
张家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福尔曼回来了,特意从北大营回来,非要请福尔曼吃饭。
三人坐在沈阳大北门外四绝饭店的雅间里,张家义说明了来意。
张家义说道“福尔曼先生,我们独立第七旅的王以哲旅长,知道你是毛瑟公司的代表,想从你那购买一批二十响96。虽然我们的武器也是统一配发,可是那么多人,配发到我们的第七旅微不足道,王以哲旅长自己想配备一个速射手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