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四双眼睛望着他,二哥微微一愣,随后示意我们要赶紧悄悄离开此地。
唉,又是逃窜,真是够窝囊的。
被一群大虫子撵得四处逃窜,实在是人类丢脸的事。
但也实在没办法,这些甲虫实在太可怕了。
正要往前行进时,有人不慎踢到了一块河边的小石头,石头咕噜咕噜地滚落到河道中间,这响声在静寂的夜色中犹如雷鸣一般刺耳。
我连忙回头察看那些人面甲虫,只见它们受到惊扰开始 * 动起来,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扑来。
我猛地跳起:“不好!快跑!它们过来了!”
再一次沿着河道狂奔起来,转头一看,身后十几只巨大的黑影如同一团浓云一般呼啸而来。
河道既宽又长,没有任何掩护物,按这样的速度顶多十分钟我们就会被甲虫追上,更别提早已透支的体力了。
如此下去我们肯定难逃一劫。
忽然,我似乎回忆起初到此地时注意到的河道深处有一异物。
停下来确认一下方向后,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确实有什么东西存在。
尽管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我意识到眼下可能没有什么比面对虫子追击更危急的事情。
也许那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快,跟我来!”
我朝其他人大喊道,“前面有个可以躲的地方。”
虽然大家都心慌意乱,但此时任何一丝希望他们都愿意尝试,于是毫不犹豫地跟随着我向那个位置奔去。
越来越近之后发现那竟是一顶帐篷!
怀着“无论什么都比身后那批人面甲虫好”
的心态接近那个帐篷时,我的脚步依然不由得变慢了。
之前以为是个巨石,没想到会是帐篷,在这样黑暗荒僻的地底,宽阔的干涸河道 ** 孤零零立着这样一顶帐篷,画面显得极其诡异。
这时赶来的石明推了一把我:“快!后面有甲虫了!”
这才恢复神智,加快步调跑向那帐篷。
这的确是一顶旧帆布制成的轻便帐篷,上面积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谁曾在这么阴森的地方扎营?
刚要接近帐篷时,里面突然亮起了小灯。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们骤然停住了脚步,满脸震惊地盯着这顶帐篷。
会不会有人在里面隐居多年?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饮水、食物等基本补给都是大问题,何况还有诸多危险。
除非……不,我宁愿相信后者更有可能发生,尽管那更加恐怖:这可能不是什么普通居民所居住的地方……
正当我们在帐篷前犹疑不定,后面的窸窸窣窣已经逼近了。
二十几只有脸盆大小的人面甲虫已围绕在四周形成了半圆形,其螯部舞动得甚为骇人。
我们的背几乎贴靠上了帐篷墙壁。
“怎么办?”
我小声询问着其他人。
二哥扫视一眼面前的甲虫和背后的帐篷,“万不得已只能祈求里面那位帮帮忙吧,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这句话让我的心寒了许多。
眼前的包围逐渐缩小使我焦虑起来。
考虑了一下二哥的意见,心想即使是死了的人也要当做活人请求协助,遂低语:“前辈,请问您能否相救?我们将铭记这份恩德,定不负恩情。”
说完之后身后的帐篷毫无动静,没有反应。
石明和孔月吃惊地看着我;而我自己亦觉得略为尴尬。
不过考虑到刚才帐篷中的奇异现象,或许真的有所奇效。"若再无法解决,待一会儿就与它们拼到底吧!”
他握紧手中的家伙说道。
我抽出了腰间配带:“你也未必能够阻拦得了这么多
二叔刚说完,桌子上的小灯忽然从绿色变成黄色,吓得我打了个寒颤!不只是我,其他人也都变了脸色。
我对二叔说道:“我们在这里讲这些诡异的事情,似乎不太合适吧!”
二叔轻笑两声:“确实如此!”
孔雪环抱双肩:“我也觉得这里突然变冷了,那些人脸甲虫都不见了,咱们赶紧走吧!”
“好吧。”
我看了看桌上的灯,问道:“这盏灯怎么处理?要一直留着亮吗?”
二叔回头看了一眼灯,说:“这种灯工艺特殊,材料独特,应该很珍贵。
看来是这个女人心爱之物,我们还是别打扰她的心意了。
把灯放这儿,等安静下来,翻板停止运转,瓶中空气耗尽,火焰自然会熄灭的。”
我对二叔的见解感到意外,觉得他挺有风度;没想到他又加了一句:“虽然不错,但这灯并非古董,只是工艺品,不值大价钱。”
我无奈叹气,之前的敬意荡然无存。
二叔走到帐篷门口试图掀开帘子,却发现不动弹,发出一声诧异的“咦”
。
我们紧随其后也感到困惑,毕竟刚才的入口已经坏了无法关上,如今却似被黏在一起。
我心里一紧,感觉事有不妙。
缓缓转头望向地上的那具女尸。
孔雪看到我的举动,立刻领会,往后缩了两步,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说,这门是……她弄的?”
她不敢再直呼“死人”
。
我的心跳加剧,只点了点头。
接着询问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叔扒开帐篷口的一小缝看去,旋即退了回来,神色严峻,“咱们遇到麻烦了!”
我没有二叔那么镇定,壮着胆学他的样子窥了一眼——结果看到了那只捏在一块的断手!我头皮发麻,赶紧缩回了头。
看着地上的女尸,我忍不住小声嘟囔着求她放我们离开。
孔雪也被惊到,不解我为什么这样做。
而石涛检查完后回到孔雪身边低语了几句,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