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霁趁机将余畅从地上拉起,低声对他说道:“你还欠我们一个解释。”余畅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我会告诉你们一切,但现在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
安慧敏看了看四周,确认局势暂时稳定后,收起了手中的枪。她的心中依然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但此刻,她知道自己必须放下过去的一切,继续前行。
“走吧,”安怀霁说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四人迅速撤离了仓库,消失在夜色中。而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也让他们的命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在撤离的路上,余畅终于向安怀霁等人坦露了全部真相。原来,他早在几个月前就被中统的人盯上,对方以他的家人作为威胁,迫使他提供组织内部的一些情报。但余畅始终坚守底线,没有泄露核心机密。
这次的任务,中统承诺只要他配合陷害安怀霁等人,就能保证他家人的安全,并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让他远走高飞。然而,在关键时刻,余畅的良知让他选择了反抗,他明白一旦真的陷害了无辜的同志,自己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余畅的声音中带着哽咽,“我不该抱有侥幸心理,更不该让组织因为我而陷入危险。”
安怀霁拍了拍余畅的肩膀,神色凝重:“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中统既然已经对我们动手,就不会轻易放弃。我们必须更加谨慎,确保每一次行动都能万无一失。”
安慧敏补充道:“而且,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我们的清白,同时揭露中统的阴谋。”
四人决定暂时隐藏起来,利用这段时间搜集证据,同时联系组织内部的其他同志,寻求帮助和支持。余畅虽然犯过错,但在这次事件中他的觉醒和勇气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们决定给予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四处奔波,既要躲避中统的追捕,又要寻找线索。经过一系列的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中统内部的一个低级情报员,此人因为不满中统的腐败和残忍,愿意提供帮助。
这位低级情报员名叫李浩,他在中统内部虽然职位不高,但因为工作性质,偶然间接触到了一些关于此次陷害行动的核心资料。李浩深知自己手中掌握的信息足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将其公之于众。
当余畅等人通过秘密渠道联系到他时,李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决定与他们合作。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四人在一处废弃的仓库与李浩会面。李浩神色紧张,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从衣袋中掏出一份加密的文件,那是他冒险复制出来的关键证据。
“这份文件记录了中统针对你们的全部计划,包括伪造证据、栽赃嫁祸的每一个细节。”李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希望你们能利用它,不仅为自己洗清冤屈,更要揭露中统的真面目,让更多人认识到他们的邪恶。”
余畅接过文件,双手微微颤抖,这不仅仅是一份证据,更是他重获新生的希望。他抬头看向安怀霁和安慧敏,眼中满是感激与决心:“我们一定会做到的,为了组织,为了所有受到压迫的同志。”
接下来,他们开始精心策划,如何将这份证据安全地传递给组织高层,并同时公开给社会,引发舆论关注。经过多次讨论,他们决定利用一个即将举行的公开集会作为突破口,那里人多眼杂,且有不少记者在场,是传播消息的理想场所。
在集会上,安怀霁伪装成一名普通的参会者,而余畅则负责将证据藏于一个看似普通的笔记本中,故意遗落在会场的一个显眼位置。不出所料,很快就有好奇的记者发现了这本笔记本,并打开了它。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整个会场瞬间炸开了锅,人们纷纷议论,拍照留证。
中统方面迅速作出反应,试图封锁消息,但为时已晚。随着媒体的广泛报道,公众舆论迅速发酵,社会各界开始质疑中统的公信力,并要求彻查真相。与此同时,组织内部也迅速行动起来,根据证据开始对中统的相关人员进行调查和清理。
这件事结束后又过了三个月,一个晚上,安慧敏正在半躺在家里的床上看书,女佣已经熬好了阿胶当归红参土鸡汤,想给她补补身体,安慧敏只是看了看那碗汤,只是让女佣放下汤便出去,此时雷振国上楼来到她的卧室,看到那碗汤,便知道她又想起了当年险些被毒死的事情,支走女佣以后,放下出诊箱,坐在她旁边,一边替她针灸一边问了起来。
“我知道,当年差点被鬼子下毒害死的事情,这辈子你怕是无法忘怀了。”安慧敏听完,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由于被扎针,无法动弹,她看向了那把许久不曾摸过的谋德利,眼神里既有怀念也有不易察觉的痛苦。
雷振国循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把谋德利,他知道,她定是想起了梅九华。尽管自己没有与他见过面,但自己做了她多年的主治医师,多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你也有好几年没拉过琴了吧,梅九华已经去了多年,他的小提琴水平不只是专业,甚至是教授级。”
安慧敏听完点点头,眼神随即暗淡下来,“当年要不是为对付鬼子,他本该继续留任联合高中的音乐老师的。他一牺牲,我也好几年没碰过这小提琴了....最后一次摸到琴,还是落在苏明笙手里的时候......当初就该把琴放在他墓里的,随葬了....为对付小鬼子一直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我知道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不合适,但....”
“我知道,你想把琴放进他的墓里,是不是?”雷振国一边针灸一边问安慧敏,安慧敏点点头,她也知道现在动亡者的墓不是个好时机,待针灸完毕以后,她打算换上旗袍,带上那把谋德利,开车前往梅九华的墓地。
她当然知道,即使这一去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可她同样认为,人既已死,何苦还要纠缠不放,如何应付军统上层组织,她有的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