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晨,
空气中泛着泥土草木的清香。
凌不疑送了程少商到别院门口。
少商有些疑惑,
问道,“凌将军,这别院附近,是不是有狼?”
“狼?”
少商点点头,“昨夜听到狼嚎了,可凄厉了。”
凌不疑差点没稳住表情。
他一本正经点点头,“可能是有,我等会带人去看看”
少商也放心了。
“阿垚!”
楼垚驾车过来,“少商,快看,这马好生高大!”
“怎么一夜之间换成了驱马?”
少商有些好奇。
“驾车用马是有讲究的。”
凌不疑道,“在城内,用身量齐平车座的小马。
出城郊游,也该换身量在伞盖与车舆之间的马匹,这些才安全不颠簸。”
他看着楼垚和少商,眉目也柔和了些,只是对少年男女罢了。
“一路注意安全。”
少商往里面望望,“阿姊如何了?”
“是啊,善见兄也没来?”楼垚也疑惑。
凌不疑嘴角微勾,
“可能都被狼吓着了,一夜没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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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慎侧倒着睡在桌案上,眼下青黑。
“善见?善见?”
他缓缓爬起身,一睁眼被吓了个清醒。
“为何不去榻上睡觉?”
皇甫仪满脸关切,
带着同样两个硕大的熊猫眼。
“唉……夫子,你终于醒了”
气若游丝,声音低哑。
“哎呀,善见,你嗓子怎么了?”
袁慎咳了一下,“昨天晚上,喝多了”
皇甫仪满脸不赞成,
“唉,善见,为师教过你,做人,还是要节制一些的嘛”
袁慎抬眼,看着眼前人一脸真切。
是是是昨晚深夜拉着我抱头痛哭一直高呼舜华的人不叫皇甫仪。
“善见啊,你说我是不是该去与她诉说……”
袁慎一头栽到案上,有气无力,他彻底摆烂。
“现已天光大亮,夫子愿意去,便去吧”
皇甫仪郑重点头,精神十足,扭头便走。
走,
走,
走至水榭入口,再次停下。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他一下子又开始纠结。
扭头找自己的小弟子,却发现人已经倒下。
皇甫仪只得转身看天,
“舜 华——————”
“轰隆——”
天公回了他一句。
袁善见深深闭眼,
他还是赶紧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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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说了。
真的说了。
说,了……
崔琢闭上眼睛。
她还是睡死在榻上吧。
一时兴起喝了点酒,神志不清她是真敢说啊……
什么叫早晚揍他一顿,自己虽然想过吧,但是那是以前啊。
现在大家熟悉了都是好朋友,怎么会还有这种想法呢……啧。
好吧,确实有。
熟悉归熟悉了,但是以前想打他的心也是真真切切的啊!
崔琢重新睁开眼。
知道就知道了,大不了打一架。
那也正好了,怎么不算是如愿以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