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童将军的亲信,来安抚受伤的将士。”
段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此话一出,那士兵便不再阻拦,段霖先是对着士兵们一番安慰。
“各位将士,我知道你们受苦了,但各位都是为国献身的忠勇之士,若不是你们的奋勇拼杀,我大唐早就岌岌可危了,在此致以皇上的谢意。而且皇上对我说,一定要让大家放心,你们受的苦,将来都会加倍回报你们的。大家一定要坚持,不要屈服于苦难,把和平安定带给唐土。”
所有人听了心中振奋不已,胸中涌起奋勇杀敌的心,对段霖充满了感激。段霖见气氛到了,悄悄走到刚才拦他的士兵身边,悄声的问:
“有没有一个叫梁羽的伤兵啊。”
那人直接开口去问。
“你们当中谁叫梁羽?”
段霖没想到他会直接开口去问,这确实是个最直截了当的方式。
但是现场鸦雀无声,竟无一人应答,但是有人颤颤巍巍的举起一只手。
“我知道他去哪里了,他被重新编排进了步兵方阵三班里了。”
段霖走出方帐,心里轻松多了,果然还活着,这小子够机灵,他找了个人少的军帐,接连三日的连续奔波让他疲惫不堪,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就如同被砍倒的大树,轰然倒下。一头倒在地上的军铺上,扯条被子就准备睡觉。可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噜和梦呓声吵的他不得安眠,独自想着白天的事,他不想掺和他们的事情,只想悄悄的找到梁羽,告诉他他父亲的遗言,劝他回去。但现在那突厥人竟然如此强势,不顾任何后果,直接开战。可曾想过一旦开战,那就不是死一个两个的人那么简单,那就是举国之力的碰撞,若是纵容突厥人继续蚕食鲸吞我大唐的国土,到那时尸横遍野饿殍遍地的场景一定会上演。
段霖想了很久,如果明日童将军能轻而易举的擒获斩杀那突厥战神,我唐军必定士气大振,可借机大败敌军,预计可换来五年的安定不成问题。可童将军年事已高,身体不如壮年,上次和他交手时就发现他之前受过伤的右臂反应比左臂慢一点,若是那封万里真是个战神,定然会发现童将军的这一弱点,胜负可就悬殊了。此时月明如镜、夜朗星稀,月光透过薄雪,银光洒地,帐外生着很多的大篝火,段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酸臭的脚臭和聒噪的呼噜声,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军帐,只见面前高空一轮圆月高挂在天际,幽幽的冷光洒满整片军营,营中万籁寂静,唯有篝火爆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天上的雪已经停了,只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白毯。段霖蹑手蹑脚穿行在军帐之间,不敢惊醒他人,自己是溜进来的,若是这个时候被发现,可能会被当成突厥的细作,自己百口莫辩岂不是很难脱身。
北疆雪如淋,关山月似沟。夜静人难寐,大雪满弓刀段霖走过练兵场,忽见有一人独自在练兵场内操练,心中满是好奇:
“这么晚了不休息,还在操练真是奇人。”
抱着好奇的心态,段霖也走入练兵场,一人手持长枪立在月光之下,对着面前的标靶草人,口中喊着口令。
“杀,杀,杀,……”
就这样重复着单调的动作,不停的把枪刺入标靶草人之上,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身上单薄的汗衫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体上,呼啸的北风萧萧吹过,冻得段霖打起冷颤,那人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似乎是把草人视为死敌,不顾一切的穿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