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雪让月季喷发出浓郁到恶心的香味,于是她的周围顿时出现粉色烟气。
粉色的烟气和紫色的烟气混杂在一起,竟然让桃甜好似溶解一般,化在了其中。
这一化,桃甜就难以重新变回人形,如果强行这么做,她的身体就会混杂很多洪雪的烟气,要知道这烟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桃甜想要逃出粉色的烟气,可是洪雪源源不断地制造这恶心的东西,让桃甜无法脱困。
“哈哈哈,哈哈哈,叫你总是针对我!”
洪雪见自己居然误打误撞地控制住了桃甜,忍不住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洪雪!当心背后!”
陆百通看到之前落在地上的镰刀正在震动,于是迈步跑来并大声喊道。
可是陆百通和洪雪的距离有些远了,镰刀直接贯通了洪雪,将她腰斩。
两段洪雪掉在地上没了动静,于是她喷出的烟气就不再能够妨碍到桃甜。
桃甜迅速接住飞来的镰刀,变为了人形朝着赶来的陆百通刺去。
“砰!”
陆百通再次接住了桃甜的刺击,这一击着实有些惊险,刀尖离自己的鼻子可能连两寸都没有,他可以清楚听到刀尖上传来的道道哀泣之声。
“陆百通,准备走了。”
白明子终于是画好了逃脱用的法阵,他站起来朝着法阵注入自己的法力。
“我说了你们能走了吗?”
桃甜向着陆百通踹了一脚,接着反作用冲向发动法阵的白明子。
这白明子也不躲,依旧淡定的注入法力。
“砰!”
一道桃甜很熟悉的冲击波爆发出来,将桃甜击飞到老远。
“你大爷的!又是生人勿近!”
待到桃甜站稳脚跟,她马上平举自己双手射出两道紫光,然而这紫光还是没有能够赶上。
白明子一群人就这样消失在了森茗创造的空间之中,除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仿佛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森茗!你们怎么连近身都没有做到!本来那老头都要人头落地了!”
桃甜有些生气,她气的不是这群人逃了,而是又被这恶心的东西摆了一道。
这招她在遇山海的游戏之中用得很欢,但是却不允许别人用这招对付自己。
森茗很无奈,他轻轻拍了拍桃甜的脑袋,关闭了这个空间。
待到他们重新回到会议厅时,眼前却不是之前战斗留下的断壁残垣,而是一个完好如初的房间。
坐在椅子上的张海看到了森茗从异空间之中走出来,马上走到跟前。
“看你们这样子没抓到他们啊。”
森茗见张海在这里,就知道靖妖司的后勤已经来过整理了现场,不得不赞叹他们的速度。
“都是你黄明杉!啥用没有,连个人都挡不住!”
米林这时候已经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正在一旁发着脾气,而黄明杉只是默默地受着,他知道这确实是自己太弱了导致的。
要不是米林的护体鬼针扎干扰了陆百通,自己才一个照面就见阎王了。
“别这么说,米林,那陆百通可是陆家的扛把子,不是那么容易就打过的。”
“什么?他是陆家的人吗?和陆冲认识?”
森茗点点头,说道:
“陆冲小时候和他一起在陆家生活,不过后面陆百通杀了陆家的人类逃走了。”
米林没想到这居然还能和陆冲扯上一点关系。
“我们已经把那老馆长抓住了,他伙同这妖精监守自盗。”
张海终于是有机会再插一嘴。
“好久没有见到过被妖精蛊惑的凡人了,走,去看看。”
森茗背着手,跟着张海往门外走,他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刚刚的战斗对森茗来说就好像看了一场戏——桃甜来了之后他确实在看戏。
桃甜不想回靖妖司,现在她只想回去通过游戏发泄一下,于是紧随森茗其后。
米林往黄明杉身上又扎了几针,对着黄明杉翻了个白眼也跟了出去。
黄明杉闷闷不乐,他完全是在被压着打,本来陆百通说的那几句贬低的话是对着大家的,可是现在怎么看都是在对着自己。
南门枝倒是有些高兴,他朝着白明子脸上丢了脏东西,现在回想起他那副由吃惊到恼怒的表情就还想发笑,南门枝决定要在摆弄夜明砂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对面坐的是老馆长,靖妖司好久都没有关凡人了,所以南门枝和森茗有些看珍稀动物一样的心态坐在这里。
“说吧,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
虽然南门枝的表情想要笑,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平静的,没有一丝感情。
老馆长从来就没有进过牢房,他更没有被这么多妖怪围观的经历,即使是平时温文尔雅,举止得体大方的他此时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了?老馆长,我们又不会吃人。”
森茗盯着馆长的眼睛,这让老馆长吓得一激灵。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接管黄金首饰失窃案的警员居然都是妖精,于是他用近乎带着哭腔的口吻说道:
“妖精爷爷,妖精奶奶,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求求各位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米林好受了很多,毕竟之前这馆长还趾高气昂的,现在却这般狼狈。
“按照人类的法律,你知法犯法,监守自盗,是罪无可赦;而按照我们靖妖司的法律,你伙同妖精图谋不轨,甚至想要设计陷害官员更是罪加一等。倘若你坦白从宽,我们还能稍稍减免你的罪责。”
南门枝依旧用着自己不带感情的语气说道。
“老馆长,现在这个社会要讲科学,更要讲法律对不对?”
老馆长突然想对着说出这番的森茗骂街,一个个都是妖精了,居然还说要讲科学。
不过他是不敢说出口的,毕竟眼前这些大爷一根小指头就能捏死自己。
老馆长重重吞了一口口水,好像在给自己壮胆,然后他开口说出了前因后果:
“几个星期以前,我在办公的时候一只乌鸦飞进了我的桌子之上,当时我只想把它赶出去,可是就在我站起来时,这乌鸦居然口吐人言,开始和我说话。
它说想要借我黄金首饰一用,当时我心头一惊,以为是自己疯了,可我最终还是搞清自己不是在梦中。
乌鸦说自己是凤皇的手下,希望能用这首饰装点自己,来一场声势浩大的百鸟朝凤,用还之后会赐予我想要的任何一样东西。”
“你就这么答应了?”
老馆长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当时试探性的询问了能够要什么,乌鸦说任何东西,只要是我能想象出来的,于是我就说能不能让我延长寿命,多活一点,我现在已经八十三了,唉,人老了就怕死,你们这些妖精是不懂的。”
森茗知道很多人在老年总是对明天担惊受怕,本应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但是过得并不快乐,而对于妖精来说,虽然寿命悠长,但不是没有尽头,很多垂垂老矣的妖精更是怕死,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不过,对于森茗这样集天地造化孕育而成的妖兽却没有寿命概念,所以森茗只是知道,但他确实不懂这些拼命也要苟活的心境。
老馆长还在审问,但是森茗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默默地走出了审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