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周家祖地给了冒山郡两个名额,让我父亲在郡内举荐武道奇才,充实周家祖地的下一代。”
“我父亲本欲将其中一个名额分给冒山郡丞范俸义之子,范华羽。”
“范华羽武道资质极高,身负奇异资质,确实有资格获得一个祖地名额。”
“然而,周博风却以武力胁迫我父,将两份祖地名额全部分给了冒山郡城内的一个江湖帮派!”
“这个帮派名为红鸢帮,帮主是一个俏寡妇,她有两个儿子,虽然也小有资质,但远不如范华羽。”
“周博风罔顾公正,倒行逆施,就是为了这寡妇的两个儿子!”
“这件事情后,范华羽没了武道前程,自然是要出走名山大川,寻找武道前程。”
“很快,他便遇到了自己的机缘,被天禽山的前辈高人看中,成了天禽山内门的核心真传。”
“这些年来,随着范华羽在天禽山中的地位逐渐提高,范俸义开始背离密州,逐渐靠向山河盟。”
“而我父亲,又因多次向密州侯府及周家祖地弹劾周博风的徇私枉法,而彻底得罪了他。”
“这些年来,不但范俸义联合郡内的官员们排挤我父亲,周博风也视我父亲为仇敌。”
“可以说,我父亲在冒山郡内四处为敌,举步维艰。”
“三年前,铁剑门突然将我从郡守府内强行带走时,冒山郡上下均对此不以为意。”
“我父亲向铁剑门发出的官府交涉文书,竟被郡丞范俸义连同郡尉张大年合伙拦下!”
“玄鹰营大统领周博风,更是将我父亲的调兵文书当着众人的面焚烧!”
“可怜我的父亲,堂堂冒山郡守,女儿被江湖门派强行掳掠,自己竟然束手无策!”
“一年前,铁剑门不顾我的意愿,强行给我定下一门婚约。”
“婚约的对象,就是天禽山的第四圣子,东方灵通。”
“这些人简直视我父女为无物!”
“神主,我父亲此番葬身涂洋河畔,必是范俸义与周博风里应外合,联手欲置我父亲于死地!”
“望神主明察秋毫,理冤辩屈,为我父亲做主!”
听完柳青颜的叙述,周炀对冒山郡的乱象大体有了认知。
柳青颜作为周炀的灵侍,周炀清楚,柳青颜决不会骗他。
“青颜,你且待在虚空神殿内,后面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安抚好柳青颜,周炀随即便将铁剑门剩余的魂魄全部洗炼,换来二十只空幻冥蝶,全部投入了鸿蒙源鼎之中。
处理完铁剑门的事情,周炀该处理冒山郡的正事了。
一行人早就舍弃了马车,全都运使轻功赶路。第二日下午,便赶到了周炀预订好的冒山郡之行的第一站,鹰山堡。
鹰山堡坐落于冒山郡城西北侧三十里的银冠山上,是密州周家精心打造成的一座战争堡垒。
青岗岩砌成的城墙足有十丈高,三丈厚。城堡的大门是一整块精钢铸就,足有两万斤。
堡内有天然泉眼三口,又修有蓄水池七座,粮仓武库俱备,最多可蓄纳军士二十万。
当然,非战时期,在此值班的玄鹰营可没有这么多人,整个玄鹰营满编齐员也只有一万人。
这一万如狼似虎,最低也有先天三炼的披甲锐士,对于冒山郡而言,可以说就是定海神针。
周炀来到鹰山堡门口,凭借着密州侯周显隆的手令,自然是很容易便见着了玄鹰营大统领周博风。
“哈哈哈!周炀贤侄,我与侯爷向来是以兄弟的关系相处。”
“当然了,侯爷是长兄,我是小弟。”
“所以,贤侄到了我这,就如同到了家里。贤侄若是看得起我,今后称我一声风叔便可。”
鹰王堂内,周博风与周炀分主宾之位坐好,便一脸和煦的套起了近乎。
周博风的身材很精壮,看起来却并不臃胖,面容方正,胡须干干净净。
如果仅凭第一印象,周炀绝对想不到他会为了一个寡妇徇私枉法。
“今后便叨扰风叔了!”周炀向着周博风拱了拱手。这个时候,周炀自不会立刻与他翻脸。
周博风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贤侄此来,我大概能猜到为何。”
“冒山郡守柳奇圆确实对我周氏忠心耿耿,他的亡故让我也痛心不已!”
“柳郡守的噩耗传来,我是三天没有吃下饭呐!”
“但是,说一句实话,整个冒山郡的官场,在柳奇圆的治理下,那叫一个乌烟瘴气!”
“冒山郡丞范俸义,纵容其亲生儿子加入天禽山,公然与我周氏对立。”
“这些年,这个范俸义蹬鼻子上脸,都快大张旗鼓的叛入山河盟了!”
“而柳奇圆这个人,为人则是愚鲁不堪!我三番五次找他商议,要快刀斩乱麻,要以雷霆手段扫平这些乱臣贼子。”
“可他总是说,范家乃冒山郡望族,与地方牵连甚广,在他没有公然造反的情况下,要始终以怀柔的态度对待范俸义。”
“以至于,我们错过了无数个拔出范俸义这颗毒瘤的好机机!”
“三个月前,涂洋河中有水怪作乱。这个范俸义竟然借此机会,公然鼓动冒山郡的老百姓举家迁往百羽城。”
“百羽城坐落于万禽山脉的边缘,乃是由天禽山所建。将老百姓迁往百羽城,不就是挖我密州的墙角吗?”
“可是,这位柳郡守懦弱无能,对老百姓的逃亡没有丝毫办法,更谈不上有所作为。”
“为了防备我调兵入城,对乱臣贼子大开杀戒。这个迂腐的柳郡守,竟然一个人跑到涂洋河畔,去阻拦想要坐船迁徙的百姓。”
“不料,那水怪突然从涂洋河中冒出,柳郡守躲闪不及,惨死于水怪腹中,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一直沉默寡言的周炀突然插话道:“既然涂洋河中有水怪肆虐,百姓们为何还要坐船迁徙?”
周博风拍了一下桌子,音调随之一扬:“所以说嘛,这是一场阴谋!范俸义为了除掉柳奇圆,精心编织出的谎言和阴谋。”
“可惜的是柳奇圆,竟然相信了这些鬼话,冒冒失失的冲上涂洋河堤,给了水怪可乘之机。”
“贤侄,听风叔一句劝,你且在鹰山堡住上三日,其余事情都交给风叔。”
“风叔很快便可将冒山郡的官场清理干净,让贤侄风风光光的回家。”
周炀站起身子,抱了抱拳:“风叔的好意我心领了。父侯令我来冒山,一是为了调查柳奇圆的真正死因,二是清理涂洋河水怪,还老百姓一片可以安身立命的土地。”
“要完成这两件事,我必须要前往冒山郡和涂洋河畔亲眼看一看。”
“时间紧急,我便不叨扰风叔了,有缘再见!”
说完,周炀不待周博风的反应,便自行离开了鹰王堂,留下满脸铁青的周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