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主母凭此一计,便可清除两大祸患!”
赵霖春闻言十分意动,但她又有所疑虑:
“那个巫灿会听你的话吗?”
“要知道,他可是要先去袭杀密州侯之子,再去攀诬他的二夫人!”
“他能愿意怎么做,并且有这个胆量吗?”
“还有,你能保证他不会把你供出来吗?”
柳嬷嬷对此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前漓余孽虽然对复国之事心灰意冷,但对密州侯周氏的仇恨却丝毫未减。”
“能够灭杀周氏的子孙,并且搅的侯府后宅不宁,他绝对会上赶着把握这样的机会!”
“至于会不会出卖老身,哈哈哈,主母你放一百个心,他绝对不会!”
“老身早已略施手段,夺了他的身子!”
“他毕竟是巫家子孙,自矜王族名声。所以,他绝不肯让别人提及他与老身的关系。”
“老身敢保证,只要有人在他的面前提及我柳大娟,他会立刻自绝心脉而死!”
“哈哈哈!”赵霖春的心情愉快到不得了,当即夸赞道:
“我有柳嬷嬷,强似她秦苋蓉坐拥门客三百!”
“哈哈哈……”
知晓了赵大娘子的谋划后,周炀不再关注这对肆意猖狂的主仆俩,而是陪着母亲与思盈安心的吃了顿晚饭。
可是,杏花坊外面的大戏,却是一场接着一场的上演。
瓜河码头,一艘精美奢华的游船悄然停靠,船上走下一位全身罩在厚重长袍下的窈窕妇人,径自走上鱼鹰帮总堂的五楼。
待那妇人脱下长袍,通过空幻冥蝶的视角,周炀才发现,此女子正是密州侯的二夫人,秦苋蓉!
“你怎么来了?”
殷不凡依旧盘坐在床榻之上,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语气也是冷冷清清。
秦苋蓉没有答话,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变化。只见她轻移莲步,朝着殷不凡的位置靠近了一些。
突然,秦苋蓉好似乳燕投林,竟然扑进了殷不凡的怀中!
两人在突然之间变得热情洋溢,耳鬓厮磨,衣衫褪却,翻云覆雨!
这一幕,只把周炀看得目瞪口呆。
世人只知鱼鹰帮帮主殷不凡与密州侯府二夫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但没人能想到竟是这么的不一般!
在整个密州境内,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边陲,密州侯就是天!
对密州境内的一切权贵或是平民均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他殷不凡不过一区区先天,在江湖中或许有些风头,但在密州庞大的战争机器面前,连个蝼蚁都算不上!
或许,密原城的城防司会卖殷不凡两分面子。但只要城外的移山营一到,整个鱼鹰帮在顷刻之间便可化作飞灰。
周炀实在想不通,殷不凡为何有胆量,敢给密州侯戴绿帽子。
“秦苋蓉忒也不检点,这样的把柄,要是往赵霖春那里一送,秦苋蓉怕是要万劫不复!”
“不过,帮着赵霖春整倒秦苋蓉,貌似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还是让她俩势均力敌的斗起来,就算我不能渔翁得利,能看看笑话也是极好的。”
“不过,秦苋蓉要是主动来招惹我们母子,那就怪不得我要将此事抖落到光天化日之下!”
“到时候,我那便宜父亲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哼,就当作这些年他对母亲不闻不问的报应!”
“哎呀!罪过,罪过!秦苋蓉到底算是我的二娘,我这样窥视实在是有违人伦,于礼不合!”
“罪过!罪过!”
周炀虽是内心不安,但他实在是担心二人会在激情澎湃之下说出一些关键的信息。
所以,他只能在一种异常的心理痛苦中煎熬着。
一刻钟后,云销雨霁,两人相偎着躺了一会,终究是秦苋蓉首先开口,提起了正事:
“侯爷一直在关注着周炀,我知道你想为胡丕报仇,但不能在侯爷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哼!我难道怕他?”殷不凡手中把玩某处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两分。
秦苋蓉当即白了他一眼:“休要妄自尊大,他可是先天极境,在境界上完全压制你!”
殷不凡却是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周氏一门出身行伍,哪有我天禽山的武学底蕴高深!”
“论轻功,整个密州侯府应该都找不出一门可以和我的雁行功相媲美的功法!”
“呵呵,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在他周显隆的面前从容退走!”
秦苋蓉轻摇螓首:“你没有机会在他施展精元秘术的时候,驾驭轻功逃命!”
“哼!”
令秦苋蓉意想不到的是,殷不凡再次对她所说的话不屑一顾。
秦苋蓉原以为,殷不凡再怎么说,也会对精元秘术忌惮三分。
“不要以为就他周显隆是个天才,我天禽山的精元秘术,玄鹰神罡,我也练成了!”
“我和他周显隆,哪个率先踏入气象宗师,还不好说呢!”殷不凡鼻孔冲天,豪情万丈。
随后,殷不凡又痴痴的凝视怀中璧人:
“苋蓉,只要我一步踏入气象宗师,我就会立刻将你从密州侯府带走,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秦苋蓉哪里受的了这样的深情对白,不需要任何挑引,只见白浪翻滚,两人又是一阵颠鸾倒凤。
激情褪却,秦苋蓉还是不容置疑的对殷不凡交待道:
“你不能对周炀母子亲自出手,你要替我的儿子周曜尘想一想。”
“我已经从浮屠山请来了金牌杀手,替你斩了周炀母子的首级,以报你外甥胡丕的血仇!”
“有区别吗?”殷不凡闻言耸了耸肩:“这样,周显隆就不会怀疑你?”
秦苋蓉轻笑一声,答道:“我东华门在浮屠山的内部有些关系,我已经打点好了,侯爷要是追查,浮屠山会将脏水泼到周显达的身上!”
“周显达?”殷不凡有些意外:“他不是周显隆的亲弟弟吗?”
“你把脏水往他的身上泼,能有什么意义?”
“你要扳倒的,不应该是赵霖春和她的小儿子周曜鹏吗?”
秦苋蓉眼中精光闪烁:“周显达掌管外俸院,而我在外俸院里的眼线纷纷告诉我,周显达现在很不安分。”
“他对密州侯的位置,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为了曜尘,我必须要好好地敲打敲打他!”
“至于周曜鹏,哼,志大而才疏,娇纵狂戾,城府浅薄。”
“对付他,要比对付他娘赵霖春,或者周显达,要简单的多!”
“不凡,只有曜尘顺顺利利的接任侯位,我俩的未来才能真正的安宁!”
在秦苋蓉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殷不凡终于暂时性的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