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回房间的周炀,立刻探查起了虚空神殿。
将赖汉献祭后,虚空神井中多出了十七道银白色的造化精气。神像右手中的神魄幡内,还多出了一道残魂,正是那醉酒的无赖。
“搜魂洗魄!”
周炀咬牙切齿的对神殿之灵发出指令。
神殿之灵无形无质,甚至不能和周炀日常交流,但周炀知道,神殿之灵一直都存在于神殿之中。
很快,周炀便得到了这赖汉神魂中的所有信息。
“胡丕,鱼鹰帮帮主殷不凡的外甥,二流武者,黑帮分子,欺男霸女,为恶多端。”
“傍晚,受密州侯府管事胡大通宴请,在醉花楼饮酒一个时辰,烂醉如泥,神识不清。”
“疑似遭人下药!”
“路遇蒙面仆役指引,畅通无阻地从仆役小门进入侯府,未遇阻拦……”
……
至此,周炀算是了解今晚危局的部分真相。
“胡大通,你定会不得好死!”周炀目露凶光。
“实力,我需要实力!”
“报仇需要实力!”
“保护母亲需要实力!”
……
周炀又在虚空神殿中审视了起来,终于找到了可以让自己变强的方法。
《鱼鹰变》!
神像前的案桌上,大衍玉简竟然将胡丕生前的武道功法记录了下来。
鱼鹰帮是密原城内,长期霸占内河船运的黑道帮派,其帮主殷不凡乃是打通天地玄桥先天强者,实力非凡。
即便是密原城防司,也不敢轻易招惹殷不凡。
而《鱼鹰变》正是殷不凡纵横密原城的独门绝技。此功内外兼修,极擅身法、拳爪擒拿,不仅内气柔韧绵长,其硬气功之效亦不输于江湖中广为流传的金钟罩、铁布衫。
没想到,殷不凡竟然将这门绝技悉数传给了胡丕,看来胡丕真的是他殷不凡的亲外甥。
“灌输!”
大衍玉简可不只是记录功法这么简单,在造化精气充足的情况下,大衍玉简可以直接灌输拔高周炀的武道境界和修为。
六道造化精气被消耗后,周炀成功的在体内捕捉到了气感,并将其导入丹田之中。
这说明,周炀已然步入了三流武者之境。
气感,是区分不入流武夫和三流武者的重要标志。有了气感之后,武者的爆发力和身体的协调性将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突破三流后,周炀又继续消耗了三缕造化精气,将当前的境界稳固下来。随后,他便停止了武道灌输。
周炀明白,过快的提升速度必然导致自己的根基不稳。
感受着体内远超以往的力量,周炀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第二日清晨,院门便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不等母子二人起身,院门就被粗暴的踹开。
只见一位肤如脂玉,口如朱丹,头戴金钗玉簪,身披锦丝彩袍,体形丰腴,面容华贵的贵妇人在一众仆役的簇拥下,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俞氏的寝卧之内。
“该死的贱婢,你背着侯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贵妇人见到俞氏后,劈头盖脸便是严厉的责问。
俞氏被她喝骂的脸色煞白,本欲起身相迎的动作也僵住了,口中讷讷答辩:
“万望主母明查,我向来安分守己,老实本分,实不知如何恶了主母。”
赵大娘子见俞氏不认罪,眉头微蹙。一旁,一个身形高胖的丑嬷嬷立刻跳了出来:
“呸!我打死你这个发了春心的骚狐狸!都要被捉奸在床了,还兀自死鸭子嘴硬!快说,奸夫被你藏哪去了?若是爽快招了,咱大娘子或许还能发些菩萨心肠,饶了你们母子两条狗命!”
俞氏强忍着怒意,垂首低泣,语气颤抖:“柳嬷嬷莫要胡说八道,冤枉好人,侯府戒备森严,规矩严恪,安能有你说的这般事情发生?”
“小浪蹄子,死到临头,你还能有这些气性?待老身将那光溜溜的贼汉子搜出来,定要一掌活毙了你!”
说罢,柳嬷嬷带着一众仆役在俞氏的寝卧之中开始了翻箱倒柜。
一干人等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连屋顶上的瓦都被揭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所谓奸夫的影子。
“柳嬷嬷,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万不能让犯法作奸的人逃了罚罪!”赵大娘子心有不甘。
那柳嬷嬷虽然身形似水桶,长相如蛤蟆,却是当年信州侯府精心调教,随赵大娘子陪嫁过来的,乃是一位实打实的先天强者。
她算是赵大娘子在侯府内宅横行霸道的底气之一。
柳嬷嬷闻言,当即鼓动内息,将鼻孔扩到了铜钱大小,四下里狠狠的嗅闻气味。
传闻信州侯赵氏有一门奇特的武学,名为《服食捕气内息功》,战斗力不强,却可大大增强对声香味触的知觉。
柳嬷嬷精修此功,平日里少不得为赵霖春验毒检疫。
“奇哉怪哉,当真寻不着一点异样!”柳嬷嬷瞪大眼睛,一脸疑惑。
那贼汉胡丕已被虚空祭火抹去了一切痕迹,别说区区一个柳嬷嬷,就是气象宗师来了,也寻不着任何蛛丝马迹。
事已至此,赵大娘子甩了甩衣袖,转身就要离开。同时,她还要严厉的眼神剜了剜身边的一位白净管事。
这管事正是她的一个得力心腹,刘大通。此时,刘大通也是满心疑惑,昨夜明明亲眼看着胡丕闯进了俞氏的寝卧,这胡丕倒底溜达哪里去了?
就算是胡丕被人埋了尸,他的踪迹也逃不出柳嬷嬷的狗鼻子。
赵大娘子刚出了屋门,却又折返了回来。
“贱婢,你还知道尊卑有序,法度森严吗?我乃堂堂侯府正妻,内宅之主,你见我后却疏忽礼节,妄自托大,来人,给我掌掴二十!”
今日,赵大娘子是成心不让俞氏好过。
“且慢!”此刻,周炀挤出人群。
“有道是母债子偿,我母亲冲撞了大娘子,大娘子有气请撒在我身上!”
赵大娘子闻言顿时一乐:“也对,打死俞氏这个贱婢,也没有什么乐子!倒是你这个小杂种自己冲上前来,便怨不着人了!来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不,不要!”俞氏闻言当即花容失色,想要扑抱住赵霖春的大腿:“主母,您要打便打我,不要打我的炀儿!”
只是,满屋子的嬷嬷仆役不会让她如意,当即有两个嬷嬷将她摁在地上。
与此同时,几个彪形大汉也干净利落的将周炀架到了院子里,手臂粗的水火棍狠狠地朝着周炀的脊背招呼过来。不多时,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心满意足的赵大娘子发出爽朗的笑声,在众人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小院。
俞氏倒也是个心性坚强之人,她把周炀搀扶至屋内,便拖着悲跄的身躯外出寻药去了。
“造化精气!”
周炀自然等不太久,他心念一动,当即从虚空神井中提出一缕造化精气,背后的创伤便在眨眼间痊愈如初!